第236章_笙笙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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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亏他说的出来!

  容历否认:“我没有。”

  萧荆禾用了几分力气,把袖子扯回去了:“没关系。”见人家家属来了,她唤了何凉青一声,便与她一同离开。

  容历去追她,被他姐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他甩了,没甩开,有点急:“我要跟她走。”

  “……”

  白养这么大了!

  容棠还能还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先把人稳住:“急什么,知道是谁就跑不掉。”她说正经的,“看上人家了?”

  人已经走了,他收回目光:“是。”

  他答得干脆果断,容棠都觉得匪夷所思,她知道他什么性子,冷冷淡淡了这么多年,便是对至亲也总是隔着三分距离,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更别说让他上心了。

  这下好了,一个女人,彻底让他神魂颠倒了。

  太来势汹汹,容棠不放心:“你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这么贸然——”

  “我不管。”

  他对什么都不冷不热,难得这样不管方寸。

  容棠觉得事态严重了:“那要是人家结了婚呢?”

  容历眉头狠狠一拧,许久,认命似的:“我可以当小三。”

  “……”

  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居然能说出这种任性妄为的话,容棠也是第一次见,她这个弟弟与寻常人不一样。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容历三岁时,容家请了先生给他算了命,命格便是这八个字,他早慧,他不像一般的孩子,他开口成诗文,书画也一绝,所有人都夸容家出了天才,可是外人不知道,容家的老幺不只是早慧,他对外界的感知几乎为零,封闭自己,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在一幅一幅没有人看得懂的笔墨丹青里。

  他突然说他要去当小三。

  容棠的第一念头不是道德伦理,而是她弟弟终于像个人了。

  当然,她不同意:“别胡扯!”她这个当长姐,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容家人去当小三,“至少得先想法子让她离婚。”

  容历思忖,似乎在想可行性。

  容棠是个干脆利索的性子,说做就做:“东子,你帮我查一下。”

  目瞪口呆的陆启东:“……”

  他的三观已经碎得稀巴烂了。

  取药的地方在一楼,下了楼,何凉青才说起方才的事:“那位容先生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萧荆禾一向理智:“一见钟情钟的都是皮囊。”

  何凉青打趣:“那你觉得他的皮囊怎么样?”

  她就事论事:“上乘。”

  何凉青笑了。

  她太了解萧荆禾,那人对她总是有些不同的,不然,抱也抱了,手也牵了,怎么可能不挨打,以前大学时,不是没有对她穷追猛打的男孩子,可谁碰得到她一寸皮肤。

  何凉青心里有数,不说破,调侃了句:“阿禾,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她说:“我随缘。”

  嗯,何凉青觉得她的缘分到了。

  “你坐一会儿,我去帮你拿药。”

  “好。”

  何凉青去拿药,她找了个位子坐下,有些烦躁,又不知道烦躁什么,心绪难宁。

  排队取药的人很多,何凉青等了十多分钟,还没有到她,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头。

  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穿黑色的卫衣,头发染成了闷青色,很少年气,唇红齿白的,生得漂亮。

  他脸有一点红:“你的钱掉了。”

  何凉青看地上,果然有一张红色的纸币:“这不是我的钱。”她的包在阿禾那里。

  旁边一位老大爷大声说了句:“是我的!”

  说完,老大爷就把钱捡起来,东张西望一番,塞进了口袋。

  何凉青继续排队。

  不一会儿,她又被拍了一下肩膀。

  还是那个男孩子,隔着一个人站在她后面,声音细细的,听上去很乖:“地上还有一百块,是不是你的?”

  何凉青低头,钱就在她脚下,她摇头:“不是我的。”她钱包都不在身边,怎么会有钱掉出来。

  隔壁的老大爷又大喊了一声:“是我的!”

  老大爷赶紧捡起来,塞口袋了,笑得眼睛都眯了。

  又等了几分钟。

  “喂。”

  何凉青回头。

  男孩子脸比刚才更红了,他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了,黑色帽子更衬得脸白,表情不自然,看她时眼神也有些闪躲:“还、还有一百块。”

  何凉青失笑,还是摇摇头。

  隔壁老大爷忍不住笑,激动开心得不行:“我我我,都是我的!”

  哈哈哈!

  老大爷赶紧把钱捡起来了。

  这会儿,已经排到何凉青了,她把手里的单子递给拿药的护士,护士问她微信还是现金。

  她说微信。

  然后她拿出手机,正要扫码付钱,一个手机突然挡在付账码前面。

  叮!

  她扫了一个陌生的二维码,抬头,看见一只修长干净的手,那手的主人立马把手缩回去,她回头,看见男孩子一张通红的脸,正是方才喊了她三次的人。

  “你——”

  他拔腿就跑了。

  何凉青:“……”

  一米八几的男孩子,腿长,几步就跑远了,拉了拉卫衣的帽子,又折回来,眼神飘着看她,支支吾吾地说了句:“我、我点同意了。”

  说完,他扭头,又跑了。

  何凉青捂嘴,笑得温柔。

  旁边,老大爷正在讲电话,嗓门很大:“刚刚有个傻子,为了跟女孩子搭讪,自己往地上扔了三百块,全让我给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凉青:“……”

  她打开微信,添加好友成功,然后,很快弹出了一句话:“我叫宁也。”

  宁也靠墙站着,把何凉青的朋友圈刷到了最底下,懊恼地一脚踹了垃圾桶,骂自己是猪,神色恹恹地回了病房。

  “不是让你叫医生吗?”容棠想揍人,“医生呢?”

  他有气无力:“忘了。”

  “……”

  亲生的,亲生的!

  容棠一脚踹过去:“滚。”

  宁也麻利地躲开了,把头上的帽子扯下来,耳朵红红的:“妈,你能不能给我买个牙科医院?”

  容棠怀疑自己听错了:“买什么?”

  宁也平时性子懒,除了玩对什么都不上心,脸上是少见的认真:“牙科医院。”

  “你买牙科医院干什么?”

  他还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染了闷青亚麻色的短发:“我喜欢的女孩子她是牙医。”

  二十了,知道怀春了。

  二十了,可以打了。

  “买医院多麻烦,我帮你把牙打掉,你再去找那个姑娘给你补牙。”

  “……”宁也给她妈翻了个白眼。

  容棠让他滚,扭头,就看见她家里的俩老头。

  “爸,爷爷,”容棠赶紧过去搀扶,“你们怎么来了?”

  ------题外话------

  **

  以后你们早上看哈~

  何凉青和宁也以前就有故事,听我慢慢讲~

  第三卷帝后番外4:你要不要跟了我?

  “爸,爷爷,”容棠赶紧过去搀扶,“你们怎么来了?”

  俩老头,小老头是容棠的父亲,大老头是容棠的爷爷,爷俩加起来都不止一百五十岁了。

  老爷子快九十了,身子很健朗,拐杖都不用,走得飞快:“子说呢?”

  子说是容历幼时的名字,三岁后他才更名为容历,只是子说这个名字是请了大师卜过卦的,老爷子有些迷信,便一直没有改口。

  容家四代单传,老爷子六七十才得容历这么一个男孙,那是搁在心尖上都怕热化了。

  “在病房。”容棠说,“没什么大事,下午就出院了。”

  虽说没什么大事,可在老爷子眼里他孙子都进医院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气得白胡子都翘了:“陆家的小子说我们家子说是被人给揍了。”太岂有此理了,“谁?谁揍的?!”居然敢揍他孙子!

  容棠怕老人家血压上去,赶紧解释:“爷爷,是六弟的心上人揍的。”

  容老爷子吃了一惊:“啥?心上人?!”

  不等容棠说话,她父亲开口了:“哪家的姑娘?做什么的?人品怎么样?”

  容昼清六十有八,穿一身笔挺的军装,当了大半辈子的军人,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刚正与刻板,脸常年拉着,看上去严肃得紧,是个闷不吭声的性子,容历出生不久便没了母亲,容昼清对这个儿子是最偏爱的,虽总是不苟言笑,可心里总归是疼儿子的。

  容棠知无不言:“是个女消防员,还不知道是谁家的。”

  老爷子笑得露出了牙龈,直夸消防员好。

  容昼清思忖了会儿:“明天让消防总队的人来咱家坐坐。”他要问问看那姑娘品行如何,别的无所谓,容历喜欢就行,但品行一定得好。

  容棠说行。

  容历都二十八了,别说女朋友,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他那些个发小,花丛都游遍了,就他,过得跟和尚似的,老爷子与容昼清一直担心他的性取向,这下放心了。

  容家爷俩进了病房。

  “子说啊,”老爷子一脸心疼地奔向病床,“没事吧,还痛不痛?”

  容历把手上的书放下:“无碍。”

  容历自小如此,说话很古派,与人都不大亲近,这些年才好了很多,大院里老一辈的都喜欢容历,觉着他沉稳,有学识,霍常寻与陆启东那帮子发小就不一样了,时常用老古董来调侃他,毕竟,哪个正常人像容历那样,五岁就满口经纶,七岁就不与女眷同席。

  老爷子心疼孙子,怎么看都觉得他瘦了一圈:“清昼,给子说削个苹果。”

  容清昼:“……”他可是他老子!

  容历背靠枕头,坐得端正:“不用劳烦父亲了。”

  语气很客套,客套得不像父子。

  容昼清不满,拧着眉把军帽放下:“什么劳烦不劳烦,说话的习惯改改,跟个老古董一样。”

  他板着脸说了两句,拿了苹果,不熟练地削着。

  儿子说了宝贝孙子,老爷子不乐意,横了他一眼,才又慈眉善目地看容历:“我听阿棠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容历应:“嗯。”

  老爷子觉得孙子眉眼都温柔了不少,果然还是要女人的滋润,不过——

  “前几天听老霍说,常寻那小子身边的姑娘又换了,换来换去的就是一个也不带回家。”老爷子旁敲侧击,“爷爷老了,也不太认人了,子说啊,你可别学常寻那小混账。”

  霍家那个小混账,女朋友都换多少个了,就是一个也没带回家过,也没一点要结婚的打算,老霍催了几次,那小混账说女人太麻烦,他不娶小祖宗,要自己当祖宗。

  当时老霍抽了皮带就抽。

  容历和霍常寻是发小,走得近,容老爷子就怕孙子跟霍常寻那个小混账学坏,在外边乱搞男女关系。

  容历言简意赅:“我就这一个。”

  不亏是容家四代单传呀。

  老爷子很欣慰:“那就好那就好。”有点迫不及待了,“什么时候带回家给爷爷看看?”

  那边,削苹果的容昼清也竖起了耳朵。

  说到这个问题,容历眉头皱了:“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平时总是冷冷清清的人,说起心上人,表情生动了许多,老爷子喜忧参半,喜的是孙子终于食人间烟火了,忧的是他有点吃醋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你要加把劲了,爷爷年纪大了,小曾孙……”老爷子作惆怅状,“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哟。”

  半边身子都进了土的老人家,就盼着儿孙绕膝。

  容家爷俩走后,霍家的小混账就来了。

  霍常寻拉了把椅子坐下,饶有兴趣地瞧容历:“东子说,你看上了个姑娘。”

  容历不置可否。

  霍常寻倒好奇了:“是你一直找的那个?”本来想问是不是他心口纹的那个‘莺沉’,想着林家也有个‘莺沉’,便换了话。

  容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翻阅得很仔细,应了句:“嗯。”

  果然呀,栽女人手里了。

  霍常寻笑:“那你怎么还搁这躺着?”不应该躺人姑娘床上?

  嗯,他从来只走肾,不走心。

  容历翻资料的动作顿了一下:“她不认得我。”

  啧。

  才一天呢,原本冷冷淡淡的家伙喜怒哀乐就都有了。

  霍常寻戏弄:“那麻烦了,毕竟,不是谁都信前世今生。”他一脸玩味,说得又有几分认真,“你得重来了。”

  容历把资料放在一边:“怎么追?”他补充,“你有过很多女人。”

  霍常寻煞有其事地支着下巴思忖,懒懒散散的调调,给他支招:“给钱,买包,再不济,”他看容历,笑得不怀好意,“睡了再说。”

  混账东西。

  容历惜字如金:“你可以出去了。”

  霍常寻笑骂了句,起身走人,刚到电梯口,随意抬头,就瞧见对面楼梯间里白色的裙角一晃而过。

  呵。

  这么喜欢穿白裙子。

  他顶了顶腮帮子,双手插兜,跟过去了。那姑娘去了天台,蹲在那里掉眼泪,抱着膝盖一声不吭地把眼睛哭红。

  霍常寻只觉得那妖风作怪,偏偏吹起女孩的裙摆,又偏偏只掀起一角,白色脚踝若隐若现。

  真他么晃他的眼!想给她撕了!

  他靠在门口看着,点了两根烟,抽完没什么耐心了:“哭够了?”

  抱膝蹲着的人被毫无预兆的说话声吓了一跳,猛一回头,眼泪都来不及擦,红红的眼眶里水蒙蒙的,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你在这多久了?”

  他把手里的烟蒂摁灭,扔进垃圾桶里:“没多久,抽了两根烟。”抬了抬眼皮,瞧那双通红的眼,“这次又哭什么?”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哭得这么让他想欺负。

  她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眼睛,红得更厉害,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偏生,很倔:“这是我的私事。”

  说完后,她起身离开,裙摆带起一阵风,风里有淡淡栀子花清香。

  霍常寻抬了修长的腿,把门口的路给堵了,她瞪他,像只生气的兔子。

  这样子,更让人想欺负。

  “纪菱染,”霍常寻似笑非笑,“你要不要跟了我?”

  兔子立马急了。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她显然不会骂人,气得小脸通红,“你不要脸!”

  呵。

  这只兔子急了都不会咬人。

  真他妈纯,想搞。

  霍常寻被这气急败坏的小姑娘逗笑了,放下腿,从口袋里摸了张名片塞在面红耳赤的小姑娘领口里:“这是私人号。”

  纪菱染只在偷闲居弹筝时,听人谈起过霍常寻,知他是个十足的浪荡子,她很是厌恶,气得说不出话,把名片撕了,想不到骂人的话,又骂了句不要脸才跑开了。

  霍常寻在后面低低笑出了声,摸到烟盒,又点了一根,容家人总怕他带坏容历,哪里知道他们这群发小抽烟喝酒全是容历带的。

  夜里,起了风,晚春的月色还有几分凉意,十一点,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小区的正门外,靠边泊了一辆车,车窗开着,一只手伸出来,中指食指间夹了一根烟,白烟一缕,安静地燃着。

  那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烟蒂,将烟灰抖落,然后手伸进去,开了车。容历走下来,摁灭了指间的烟,才拿出手机拨了号。

  “喂。”

  夜深,声音也有些慵懒。

  容历听着。

  “喂。”没有得到回应,萧荆禾又喊了一声。

  他开口,刚抽完烟的嗓子微微带着几分哑:“我是容历。”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

  她问:“你调查我了?”不然,哪来的号码。

  容历认:“嗯,查了。”她的电话、住址、工作地,甚至身份证,他全都查了,“我只是想跟你联络。”

  他只是怕再把她弄丢了。

  萧荆禾没有追究,只是不太确定地问他:“你以前认识我?”她停顿了会儿,“在电梯里,你叫了我的名字。”

  他叫她阿禾。

  除了最亲近的人,没有别人这么喊她。

  他沉默了须臾,说:“不认识,偶然听到的。”

  偶然真多。

  《帝后》里的定西将军也唤阿禾。

  “你是《帝后》的原作者吗?”她知道帝后的作者叫容历。

  他嗓音低低沉沉的:“嗯。”

  果然,签售会那个‘容历’不是作者,这个容历才是。也怪不得他喊她阿禾,他求她不要去西北,他看她时目光痴缠。

  萧荆禾说话的语气疏离了几分:“容先生,我不了解你们作者对一部作品的投入会到什么地步,但是,我不是你书里的阿禾。”

  她想,他大概还在书里,走不出来,就像她一样,她也会夜夜入梦,梦见兵临城下,梦见炎泓帝在城墙上哭着喊阿禾,恰好,她也叫阿禾,或许他这个作者只是在她身上找到了钟爱的影子。

  容历否认得很快:“不是这样。”

  前世今生,他不知道如何同她讲诉,谁会信呢。

  “可不可以,”他语气放得很低,“可以不可以见面?我在你家楼下。”

  她没有迟疑:“很晚了,不方便。”然后,她挂了电话。

  然而……

  啪,自己打自己脸了。

  五分钟不到,她提着个黑袋子站在了小区门口。

  容历把手里的烟下意识藏到后面:“阿禾。”

  她晃了晃手里那个黑袋子:“我只是下来扔一下垃圾。”她走出小区,把袋子扔在了外面的大垃圾桶里。

  其实,每个层楼都有一个大垃圾桶,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六楼,而且垃圾袋里只有一片敷到一半的面膜,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连面膜都没洗干净就跑下来了。

  容历看着她,站在路灯下笑。

  她脸上还湿漉漉的,很是窘迫:“你笑什么?”

  他眼里盛了欢愉的笑意,目光比月温柔:“我很开心。”

  萧荆禾就觉得他在笑她。

  她不看他,看着垃圾桶。

  他把攥在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走到她跟前来,弯腰看她,目光仔仔细细的,像缠了一张灼热的网,把她的影子牢牢锁在里面。

  他还在笑,唇角都弯了:“阿禾,我很开心。”

  她被他目光缠得不自在,也躲不开,干脆低着头:“我上去了。”说完也不看人,转身走人。

  容历拉住了她。

  她回头,看握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是很干净的冷白色,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他还没有松开,声音低低地问:“以后我可以经常给你打电话吗?”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下意识舔了舔唇:“随你。”

  他嘴角又弯了一点,眼睛更亮:“那我能来找你吗?”

  萧荆禾没多想:“不行。”

  容历眼底的光开始暗,唇抿着。

  她很快补充了理由:“我工作的时间不固定。”

  她也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只觉得他笑得实在勾人魂魄,他笑着说:“我知道了,我来之前会先给你打电话。”

  她的外祖父是书画大师,她耳濡目染见过不少顶好的画卷,有山水,也有美人,可没有一幅水墨丹青能及这幅容颜十之一二,皮相美,骨相更美。

  过了很久,她‘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她低头站了一会儿,脸上没有洗掉的面膜已经风干了,脸绷得有些不舒服,尤其滚烫:“我上去了。”

  容历松开手:“好。”

  她借着路灯的光看了他一眼,才转过身去。

  罢了,定西将军的影子她也认了,何必事事一清二楚,她不也稀里糊涂地下楼来见他了吗?或许,她与他一样,都在彼此身上找钟爱的影子,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轮廓,很巧,就是容历的样子,那双她看了会泪流满面的眸子,很巧,也是容历的眼。

  走到楼栋下面,还是忍不住,她回头看了一眼,容历还站在原地,目光一对上,她就立马挪开,然后快步跑进了一楼。

  等电梯的时候,她遇上了同一楼层的邻居。

  他叫江裴,三十出头,气质文质彬彬,是个畅销书作家,因为不怎么出门,皮肤异常白皙,他先打了招呼:“萧小姐,还没睡吗?”

  “我下来扔垃圾。”出于礼貌,萧荆禾回问了一句,“江先生也扔垃圾?”

  江裴摇头:“写书卡住了,下来找点灵感。”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得温和,“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她没说什么,安静地等电梯。

  江裴的书很畅销,畅销到什么程度,新闻都报道过,模仿江裴书中犯罪的案例,已经出现了两例。

  当然,有弊也有利,江裴书中关于犯罪心理学的剖析,对警方侦破案件有很大指导作用,因为江裴当作家之前的专业就是犯罪心理。

  萧荆禾看过江裴的采访,某天拿外卖的时候,她才发现,哦,原来是邻居。

  下了电梯,走廊里的灯毫无预兆地暗了。

  “灯又坏了。”

  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江裴的脸,她只听见他这么抱怨了一句。

  她拿出手机来照明,或许因为在黑暗的环境里,她突然想到了江裴最近连载的那本书,书名叫《罪孽》。

  “你的书我一直在追。”她说。

  江裴笑笑:“我的荣幸。”

  她租的公寓在江裴前面,进屋之前,她拿着手机往回照:“能问一个你一个问题吗?”

  江裴眯了眯眼:“可以。”

  “王太为什么要杀乔平?”

  王太是《罪孽》的主角,一个连环杀手凶手。

  江裴轻描淡写的口吻:“因为王太是反社会人格障碍者。”

  ------题外话------

  **

  昨天的章节有个bug,宁也是被扫好友,何凉青不用点同意,我去改~

  第三卷帝后番外5:追妻一二三计

  凌晨五点,消防总队的电话打过来,天还未亮,萧荆禾就出门了,到下午一点,何凉青才打通了她的电话。

  何凉青问她有没有受伤。

  她说没有,说是一支业余的攀岩队被困在了长白山,已经结束了救援工作。

  何凉青这才放下心来:“晚饭回来吃吗?”

  “不用做我的,我晚上要去一趟萧家。”

  萧荆禾与萧家的关系很不好,她母亲去世之后,她便随外祖父去了南方,这些年往来一直不多。

  两相生厌,最好不见。

  “是不是他们又烦你了?”

  萧荆禾嗯了声:“老太太生日。”

  便是何凉青这样的好脾气,也十分不喜那位老太太,去年,老太太生日萧荆禾没有出席,隔天,她就闹到了消防总队,说消防总队的思想教育不到位,教出来的人德行有问题,真是泼赖至极。

  何凉青正说着,护士来喊她了:“何医生,有病人挂了你的号。”

  且说诊室里。

  两个男孩身上还穿着球衣,一个八号,一个六号,都十分年轻,一看便知是在校的学生。

  六号脑袋上还有汗,大概是刚从球场上下来:“宁也,你送我来牙科医院干什么?”

  八号顶着一头闷青亚麻的头发,额头戴了红色的发带,球衣外面随便套了件运动衫,心不在焉似的,一直看着门口:“不是你让我送你来医院的?”

  六号拿白眼瞟他:“老子受伤的是脚。”

  六号陶欢欢是八号宁也的室友,中午一起打球来着,艺术学院几个妹子过来给八号宁也送水,六号陶欢欢觉得表现他男子气概的时候到了,就耍了个帅气的花式三步上篮,结果……脚崴了。

  陶欢欢疼得龇牙咧嘴,就让宁也开车送他上医院,然后,宁也把他整牙科医院来了。

  宁也一点愧疚都没有:“我听错了。”他理由很正当,“我以为你牙疼。”

  陶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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