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_輕薄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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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这是什么氛围?

  负清风不由得拧眉不着痕迹的望了三人一眼,云追月任逍遥似乎对雪倾颜很不屑一般?这不是很奇怪么?而雪倾颜则是一脸阴沉,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罢?怎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三个人的心思她可是一点儿也弄不明白,一个个都是奇怪的家伙。

  “劳烦四殿下特来相迎,我们走罢。”

  雪倾颜闻言这才收回视线,冷冷的勾起唇角,意有所指的开口,“风儿是我最亲爱的老师,我怎能不亲自相迎呢?这可是基本的礼仪,不像有些人却不知礼数。”他倒不是计较身份,而是计较这两人整日的跟在负清风身旁,看着就烦心。

  负清风这个妖精可是会勾人的,这两只天天跟在身边很是危险,只怕会日久生情。

  任逍遥云追月二人相视一笑,完全不在意这话中引申的意思,因为他们都明白,雪倾颜是在嫉妒他们。

  “好了,还是正事要紧,我们先去见少将军。”负清风不喜欢说话转弯抹角,一句话一个心思她会感觉很累,想说什么便是什么直接明了。明明知道不劲儿,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这对她来说,很苦恼,就干脆不听。

  见负清风驾马前行,雪倾颜立即调转马头,跟在了负清风身旁,“风儿,在仙峡关内你还好罢?有没有……”说着,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看到那只包扎的小手,血眸倏然眯了起来,“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儿?”他竟然受伤了,竟然给他受伤了!好,很好,非常好!

  “只是不小心伤到了,没事。”负清风淡淡的道,白色的大氅将整个人包裹住,发丝随风扬起,更显灵动纤弱。

  “不小心?”雪倾颜闻言顿时怒了,这分明就是敷衍的话!他到底将他雪倾颜当成什么人了?当他是笨蛋么,一句话就将他打发了!“负清风,你最好告诉我实话!”在他还能抑制得住怒气以前,今日正好,前账后账一起算!

  “好,我告诉你……”听着那隐忍的怒气,负清风无奈的叹息,这事儿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也不必瞒他,“是为了救爹,许冠捷战败向爹攻击,情节之下,我和任逍遥只好用手,这才收的伤。”

  为了负老将军?这让雪倾颜无法可说,毕竟是他爹。只是,他用手却让他生气!“你为什么非得用手,就不会用兵器么?负清风什么实话变得这么笨了,我怎么不知道?”

  负清风转眸,微微扬眉,“当时的那种心情四殿下应该很了解才是,那只是反射性的动作,已经超出了大脑的思考范围。”

  雪倾颜一震,蓦地明白过来,脸上的怒意在瞬间退去,血眸染上了笑意,“所以,你现在也该明白我那时为何会那么做了罢?我与你的心一样,我容不得你受到半点伤害。”这个感情迟钝的小子终于发现他的心了么?他那时还真担心他以为他是故意那么做来表现的呢?

  “我……”负清风闻言愕然,她方才在说什么?若是他趁机逼问她的心她要怎么办?思及此,不由得在心中哀呼,负清风你果然是变笨了……

  一行人入了军营,雪倾颜便领着众人到了少老三的营帐,一进帐内,看到满帐做满的将领不由一怔,血眸微微暗了暗,随即笑道,“没想到诸位将军都来了,如此正好,老师,这边请。”

  对那一双双的注视,负清风恍若未觉,径自走到中央,朝少老三拱手施了一礼,“见过少将军,诸位将军有礼。”与公与私,她都应该向他行礼。

  “太傅大人快快请起,本将军可受不住!”少老三笑的有些僵硬,虽然心中已经对负清风没有了之前的成见,但他毕竟是负老大的儿子,他怎么也做不到好言相待。其余将领一见负清风行礼,尽皆惶恐,纷纷起身回礼。

  任逍遥云追月二人看着这一屋子人乱哄哄的你来我往,无奈的摇首,任逍遥径自找了座位坐下来,云追月却不能失礼,毕竟他的身份还是负老大的义子,不能失了礼数,只好走到负清风身旁,随着行了一礼,“云追月见过少将军,诸位将军。”

  “云追月?”少老三闻言一震,抬眸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映入眼帘是一张清美的男子容貌,浓眉飞扬却给人一种温柔之感,眼尾略长,眸色温柔澄净,眼瞳是幽幽的墨蓝色,玉鼻坚挺,唇色嫣红丰润饱满,轮廓鲜明,一头海藻般的及腰长发,不拘不束,带着天然的弯曲弧度,与那张清美温柔的容貌甚至相配,一袭烟水色长衫包裹着纤瘦颀长的身躯,左手握着一柄长剑,青色的剑穗落在如玉的指间。“江湖第一公子云追月果然是风华绝代之人,从来都是只见传闻,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见到了本人!”对于这个人的名讳,他是知道的,唯一令他不满的便是他是负老大的义子!

  这个父老贼,真是好事都给他占尽了!一个负清风不够,一个任逍遥还不够,还有一个云追月,雪国的人才都被他一人网罗去了!如今,就连云天却这个人都向他儿子倒戈了!

  “少将军谬赞了,追月不敢当。”云追月尔雅的笑。

  两旁的诸位将领们听到这三个字都是一脸震惊的盯着那抹烟色的身影猛瞧,赞叹声不断……

  “云追月?江湖第一公子云追月?”

  “原来传闻中江湖第一公子竟然生得这样俊美!”

  “一早便听闻负老将军有一名风华绝代的义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是啊,只闻传言,未见其人,今日倒是大开眼界了!”

  “云公子这是当世少见哪……”

  这一句句的夸赞之词,让任逍遥在心中大呼无聊,早知道是这样的场面,他就不进来了,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诸位安静,先请太傅大人与云公子就坐罢。”雪倾颜亦是听不下去了,出言制止,见人群都安静下来,这才领着负清风坐到一旁,云追月谢绝了雪倾颜安排的座位,坐到了任逍遥身边坐下,表示不参与,只是旁观而已。

  众人坐定,少老三终于开口,“不知太傅大人突然驾临,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视线望向了负清风,知道他的来意,却又不能确定。

  让负清风意外的是少老三并没有想象中受到打击的模样,还有一点,他必然想到了她此行的目的,但却将所有将领都邀请到了这儿,是不想接受她的计策罢。也是,如爹与少老三这般骄傲的人又怎能接受别人所赠与的呢?既然不能明说,便只能从旁提点让他自己去发现了。“仙侠魔门是天下闻名的天险关口,清风只是一时好奇魔门关的险峻,故此一行,既来了,便也不能不来拜访诸位。方才魔门关已赏,清风也该回了,不过在临行之前,有一件东西要送给少将军。”语毕,望向身侧的小昭,轻声道,“小昭,取笔墨。”

  “是,主子。”小昭不解,却依旧出了营帐吩咐人去取笔墨。

  众人尽皆疑惑,不知负清风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只有任逍遥与云追月了然的笑,雪倾颜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负清风,他不是来献计的么?不过也是,少老三竟然将所有将领都调来都说明了他不接受负清风的计策,虽然败了,但骄傲还在,依照少老三的心里,他又怎能接受负清风的帮助呢?负清风必然不会无功而返,只是不知他会以怎样的计谋让少老三接受?对于这点,他倒是真的很好奇,不仅如此,还有他作战计划。

  不一会儿,小昭取来了笔墨纸砚,负清风命人摆在桌案上,微微俯身,执笔画起来,笔锋流畅无比,很快变看到了山脉的雏形……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在心中猜测这图得用意。

  方才来时负清风特意在外转了一圈,果然如她在地图上看到的一样,魔门关的山脉连绵陡峭,但魔门关对面还有一座山脉,且时这一代山脉中的最高峰,这山峰又在雪国范围内,所有她想借由此峰来攻上魔门关,一高一低,两山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利用这一点,从高峰上以绳索滑下,直抵山顶,如此,兰国的矢石便无用了。除去这一点,凭借少老三的领军才能加上少家军的团结勇猛,攻下魔门关亦算不得难事了。为防意外,她已吩咐了仙峡关守将雷枭领军支援。

  但有一点,孤军奋战,若是死战,其力量亦是不容小觑的,眼下魔门关虽然已成了孤城,但兵力可观,何况还有上官随风……

  她唯一担心的便是她了,若是她有什么不测……但她又不能表明身份,劝降也得到了拒绝,如今只有让追月跑一趟了,竟上官随风用计带走,此后魔门关失守,轩辕必然责罚,兰国她是不能回了。做这一切,她亦是身不由己,虽然不愿,却终究要走上这一步,对她,她只能说,对不起。

  很快,一副山景图便绘制完成,笔墨浓淡恰到好处,却又与传统的水墨画不太一样,似乎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众人尽皆赞叹。

  “这不是魔门关与军寨左边的那座山峰么?”少守城从方才就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在众人都在猜测纷纷的时候,他才抓紧机会开口。这山峰他很熟悉,每次观察敌军动静,他都是到这山顶去的,魔门关上有什么动静都能一目了然,只是这山峰陡峭,太难攀了些。不过,这山谁都知道,负清风画这山峰做什么?他方才说要送给爹?可是,爹根本就不不会欣赏画啊!

  负清风放下笔,缓缓起身,“正是。这,便是我送与少将军的东西,一幅画,这画中我已留下玄妙之处,素问少将军喜欢研究古画,我想这应该难不倒将军罢?”

  “自然难不倒本将军!”虽然不懂画,少老三还是硬着头皮说大话,不过是平常的山峰而已,有何玄妙之处?这个负清风不会在耍着他玩儿罢?

  “我就知少将军有胆识。”负清风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朝众人微微施礼,“如此,我也该告辞了,诸位再会。”语毕,意有所指的望了雪倾颜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送太傅大人!”众官拜辞,雪倾颜随后而出。

  任逍遥云追月在这之前就已出了帐外,两人满信好奇的讨论着方才负清风的那幅画。

  “那不是就是放大版的地图么?有什么玄妙之处啊?”

  “谁说不是呢?若就看那画的罢,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不过,那画法倒是挺特别的,效果也挺好看的……”

  “哎!我说云追月,现在是在猜那画的意思,不是在欣赏,你用点儿行不行哪!瞧那你脑子也跟上小风儿一半就好了!”

  “你!我不是在猜么,倒是你,不是天下皆知的四大贤士之一么?怎么,现在遇到对手了?甘拜下风了?”

  负清风一出来就看到两人搁那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负清风无奈的摇首,将雪倾颜拉到一旁,“我有话要告诉你。”

  “我也有话要告诉你,跟我来,这里不方便!”完全没有给负清风回答的机会,雪倾颜反手握住负清风的手,朝他的营帐而去。现在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小昭已经习惯了,完全没有任何震惊,只是静静地跟在后面,守在了帐外。

  “这是?”看着眼前布置简单的营帐,负清风讶异的扬眉,这么朴素的地方该不会是堂堂四皇子住的地方罢?与他这奢华的性格还真是相差甚远。

  瞧着帐内无人,雪倾颜满意的扬唇,转身面对负清风,“我的营帐,怎么?有问题么?”

  对上那张邪魅的俊脸,负清风反射性的想退后,这一动才发现他还握着她的手,“没问题,我有正事要告诉你,你先放手。”

  “正事这样也能说。”雪倾颜自然不会放手,反而握得更紧,见他不悦的皱了眉,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是为了方才那画儿罢?你知道依少老三的性格他不会接受你的帮助,所以你才用了别的方法,留下了方才那幅画,对么?不过,我倒是没看懂那画的意思,你现在要告诉的我便是那幅画的玄妙之处?我说的对不对,风儿?”他的手真冷,看着那张清透的面容,微微收紧了掌心,以自己的体温熨着她冰冷的体温。

  “四殿下果然聪明。”负清风微微点头,知道挣不开他的手,也就放弃了,况且他的手很温暖,这样的感觉倒是不讨厌,“你没发现那画上的问题么?”

  “画上的问题?什么问题?”雪倾颜不解的蹙眉,不过就是普通的山水画而已,也就只是将魔门关的地图画上了而已,等等!魔门关……

  对上那双由疑惑到了然的血眸,负清风微微扬唇,“就是魔门关,攻打魔门关的计策。魔门关的山脉连绵陡峭,但魔门关对面还有一座山脉,且时这一代山脉中的最高峰,一高一低,两山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利用这一点,从高峰上以绳索滑下,直抵山顶,如此,兰国的矢石便无用了。除去这一点,凭借少老三的领军才能加上少家军的团结勇猛,攻下魔门关亦算不得难事了。为防意外,我已吩咐了仙峡关守将雷枭领军支援。但有一点,孤军奋战,若是死战,其力量亦是不容小觑的。待负老大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你便趁机将此计说出,即便他知道是我的意思也不会点破。”

  “借由山势攻击?果然是好计谋!我们一直觊觎便是矢石,山势,竟都没想到这一点……”雪倾颜闻言赞叹道,抬眸望着近在身前的人儿,血眸微微一暗,伸手握住了负清风那只受伤的右手,小心的避开了伤口处,“如今正事说完了,是不是该说其他事儿了,嗯?比如,这伤……”语毕,俯身吻上了那只受伤的右手,鼻息见是淡淡的药香味。

  负清风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却不知为何错过了时机,还是让他握住了手,“雪倾颜,你真的喜欢我么?”什么是喜欢?她似乎从未喜欢过谁,这么一回想,她二十年人生里似乎都与书为伴,当她工作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没想到却到了这儿。

  “你?”他突然的问题,让雪倾颜一震,对上那双疑惑的墨眸,心中涌起强烈的喜悦,“你知道你在问我什么么?你这么问了,就代表你已经正面思考我对你的感情了,风儿,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我的存在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负清风闻言不禁蹙眉,她真的不知道,或许没有或许是她还未发觉,她只能回答这四个字。他的眼神很热切,很激动,带着浓浓的喜悦,她从未见过雍容华贵的四殿下出现这种失控的样子。

  爷爷奶奶说过担心她会孤独一生,她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陪伴,若是一个人……她似乎已经有些排斥了,自从来得到这个世界,她一直被各种温暖关心包围着,这是她以前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感受,这样感觉很温暖,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想要靠近。

  习惯了温暖,就不想再回到冰冷的世界中去。

  “没关系,只要你能正式我的心就好,风儿,只是对感情有些迟钝而已,迟钝到看不清自己的心。我相信,终有一日,在你的心中会有我,有我的存在。”这番话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霸道,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包容,雪清狂此刻的心情是欣喜的,欣喜他终于不再一味的逃避他,终于愿意停下他的脚步,认真的看他,看他的心,看他的情。

  他相信他说的不知道不是敷衍之词,因为他的眼神很迷茫,困惑,连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又怎能明确的回答他的问题呢?

  总而言之,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也许罢,负清风并不否认,一如她此时存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未来是一个充满未知与希望的趋势。不过,他方才用的那是什么词?“迟钝?你方才说,我很迟钝是么?”负清风微微笑着问。

  对上那双带着暗色的清眸,雪倾颜一怔,心中暗叫不妙,“没有,我的意思不是……我的这个迟钝是褒义词,不是贬义词,真的,你要相信我!”一时口误竟惹毛了他,他怎能舍得惹毛他的风儿呢?他自然舍不得,不过看到如此生动的他,还真是可爱!若是去除他那层冰冷的面纱,真正的他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一定跟可爱很可爱罢?

  “你觉得迟钝是一个褒义词这种借口能说的过去么?”负清风闻言,狭长的凤眸一点点的眯起来,危险的光芒在眸中一掠而过。其实她可以完全不在意的,不知为何看到他竭力解释的样子很有意思,才故意这么逗逗他。毕竟,雪倾颜这个人可是很难抓到把柄的,这样的机会更不多,所以才更要好好把握。

  “说不太过去……”雪倾颜只是笑,妖魅的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好好好,这次算我错了!为了赎罪,我让你惩罚一下如何?”

  “惩罚?”负清风扬眉,“如何惩罚?”

  “要我提议么?”不知为何,负清风觉得说这句话时雪倾颜显然很激动。

  他提议?负清风倒是很想知道他会如何惩罚自己,便点点头,“你说罢。”

  雪倾颜闻言心中一喜,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倏然松开他的手,转而揽住了他纤细的腰肢,同时俯身靠近那张明显有些怔愣的小脸,“我将自己送给风儿,风儿想怎么惩罚,我都没有意见。不然,罚我一个吻如何?”

  什么!负清风僵着身子,不可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那张妖魅的俊脸,这竟然就是他的惩罚?明明是变相的占人便宜,还‘恬不知耻’的说惩罚!果然,这家伙太狡猾了!名副其实的狐狸!而且他说前半句话的时候,那样子好色情……她知道这个词不太好,但是就是那个味道。

  “怎么了?一个吻还不行?那两个?”那气恼的小脸,错愕的墨眸,他生气的样子真是格外可爱,那是从未有过的生动,让雪倾颜忍不住想笑,恨不能将怀中的人儿揉进怀里去。不过他可不敢,他要是真将他揉进怀里去,他还杀了他?

  不过,他怎么这么可爱呢?怎么办,他现在开心的似乎要疯了一样……

  “雪倾颜!”他竟然还开玩笑?负清风终于忍不住,用低低的声音一字字的念着他的名字,饱含警告之意。在这个世界,从未有人像他一般对她不尊敬,这么肆意,这么大胆,甚至连任逍遥那个无赖还要忌惮几分。她的怒气与冰冷到他这里,似乎尽数失去了效用一般,他根本是置若罔闻。

  无视怒火,雪倾颜眼中只有那生动的眼神,深深地凝望着,他笑,“我更喜欢风儿叫我倾颜。”他似乎从未都没有如此亲昵的称呼过他名呢?

  “你!”那无赖的模样,真的让负清风有些恼了,正欲发怒,他却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极其温柔的轻轻触碰……

  “风儿,你知道么?我好开心,因为我终于看到冰冷面具下掩藏的那个真实的你,你会生气,会挑衅人,会真心的笑,这样的你我从未见过。其实你根本就不冰冷,只是你习惯了那样的面具,或许你已经习惯了,麻木了,甚至感觉不到累。可是我喜欢方才那个真实的你,真的很可爱……快乐便大声的笑,生气便尽情的发脾气,伤心时就放声的哭,这样才是真正的情感宣泄,还有,不要逃避自己的心。风儿,我很期待慢慢敞开心扉的你,不要再将你的心冰封起来好么?”雪倾颜靠近那张清绝的小脸,柔软的触感在指尖下绽放,掠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颊,他喜欢这样淡淡的亲昵,很舒服,很幸福。

  这一番话让负清风的怒气奇异的消失了,静静地听着他的话,低沉绵柔的嗓音流入耳中,心中同时在震撼着,他竟将她看得如此透彻,比她自己看的更清楚。脸上轻柔的轻抚,腰间禁锢的长臂,他身上独特的香气萦绕在她周围的每一寸,掌下是他的胸膛,温暖的体温透过意料穿透而来,染上了她的掌心,很温暖。

  看着怀中突然安静下来的人儿,雪倾颜知道自己说对了,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视线落在那轻轻敛下的长睫上,不禁凑近了几分,一个极其轻柔的吻落在了那如蝶翼般的长睫上,发自内心的温柔怜惜,“风儿,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长睫被轻轻触碰,负清风一怔,长睫微微颤了颤却没躲开,听到他的话不觉懊恼,他都已经亲了还问她?先斩后奏这招倒是运用的很好。心下有些恼,起身便想推开他,他却揽住她的腰不放手,“雪倾颜,我已经够忍你了。”他该知道他一向待人的原则,能如此靠近她的有何人?

  “忍?”这个字让雪倾颜不满的皱眉,却还是不甘不愿的慢慢松了手,“风儿你能不能换个词,这个词很伤人的,特别是我这颗真心,已经流血了,不信你看看!”

  “停!”负清风立即开口,接下来他一定要拉着她的手检查了罢?这只狐狸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好了,我该回去了,你记住我方才说过的话。”叮嘱一句,转身欲走。

  “等等!”雪倾颜伸手拉住他,俯身将一个瓷瓶放进他的掌心,“这是玉露,对伤口的复合很有效,你的手记得要擦,知道么?”

  负清风微微握住了掌心带着温热体温的瓷瓶,清眸一动,涌上几分柔软,轻声道,“谢……”话音未落,声音戛然而止,唇角一软,他竟然偏头从左边又亲了她!“雪倾颜!”他还没玩没了是罢?

  “方才我说过我要亲一下的啊,你不是也答应了么?我这里可是不带反悔的!”雪倾颜一脸委屈的放手,退后一步到了安全距离内。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负清风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计较这种事啊?而且怎么算吃亏的人都是她,占便宜的永远都是他!

  “我问你的时候你没回答啊,没回答不就是默认么,默认不就是同意了么。”

  “……”负清风无言以对,这套理论原来是博古通今的……

  当负清风从营帐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任逍遥云追月两人,看着两人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禁蹙眉,“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好了,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们回去罢。”

  如今一切都差不多了,只等着雪撼天的圣旨了。

  两人见负清风无恙才暗暗松了口气,方才等了很久都不见负清风出来,进去一看才知道她早走了,甚至连雪倾颜也不见了,他们就知道一定是雪倾颜将她带走了!生怕那个色狼对她做什么,这才急忙赶到这边,果然在帐外看到了小昭,正想进去就见她出来了。真是奇怪,雪倾颜那个家伙这次怎么这么安生?

  虽然疑惑,但无事就是最好的事,一行人又慢慢悠悠的回到了仙峡关。

  大战之后,除了防范,便是无所事事,要等圣旨又不能离开,军营里不是校练就是吃饭睡觉,负清风倒是不着急,日日悠然自得的看书,恼的是总有人来打扰她,这不找了个空当看会儿书,就听到马统大喊着冲了进来,“公子!公子!魔……魔门……少将军他……”

  负清风闻言一惊,倏然起身,“少将军怎么了!”昨日听小昭说,少老三已经着手攻打魔门关了,昨夜行动的,现在是第二日上午,结果也该出来了。看着马统慌成这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心在一瞬间拎了起来!她可没忘了北方将星光芒微弱,大劫在即的事儿!

  “少……少将军他们胜了!已经,已经攻下了魔门关!”马统终于喘息着一口气说完了话,赶紧扑到一旁的桌案上,倒茶猛喝。

  负清风长舒了一口气,心也放了回去,有些嗔怪的看了马统一眼,“你啊,以后说话千万别说一半,会死人的!”方才靠回去,复而又想到一个人,糟了!上官熙!既然少老三攻下了魔门关,那上官熙呢?雷枭怎么没派人来报告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只要那个人说一声,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兰国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最多只算是一个落脚点和一个跳板而已……脑中突然响起她那时的话,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要负上大部分的责任!而她从未想过伤害她,若是她那时认了她,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上官熙,希望你没事,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

  “小统,只是攻下了魔门关么?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其他的消息?”马统闻言疑惑的扬眉,想了想轻轻摇首,“没有了,我只听到这个消息就来报告公子了。怎么了公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只是头有些晕而已。”负清风随口说了一个借口,放下书抚上了脸颊,“小统,你去将小昭叫进来!”

  “小昭?噢,我知道了。”马统只觉得奇怪,一步一回头的朝帐外走去。

  不一会儿,小昭便领着一名侍卫走了进来,“主子,雷枭将军派人来了。”

  负清风正担心着,听到这话蓦地一震,“我知道了,雷将军的传信是什么?”这就来了么,她没事罢?

  “属下参见太傅大人!”那侍卫先是行了一礼,复而禀报道,“回太傅大人,雷将军说一切安好,请太傅大人不必挂心。”而他完全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虽不明白,但军令不可为,何况是给太傅大人送信了。不过,自从那次夜半伏击之后雷将军便对太傅大人打心眼儿里佩服了,他们亦是同样。

  负清风闻言终于松了口气,缓缓考回了吊椅上,缓缓阖上了眸子,“我知道了,辛苦了,小昭,送这位兄弟出去。”

  “是,主子。”看着负清风如此模样,小昭很是不解,领着那名侍卫离去。她不明白主子为何要放过那个上官随风,主子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毕竟,那个人是地方将领,她觉得还是不要联系为好,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定会对主子不利的!

  待帐内恢复安静,负清风终于长舒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风儿,你跟那个上官随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如此帮他?”突然,一道烟色身影闪入,听到那声叹息,不解的凝眉。

  听到熟悉的声音,负清风没有起身依然闭着眼睛,“云追月,你怎么可以偷听我讲话。”她交代雷枭的事儿,他们几个尽数知道,她也没想瞒着。况且,他与雷枭说的是上官随风救过她,所以她要还一个人情。只有任逍遥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不过他也没点破而已。

  “我不是偷听,我只是碰巧听见。不要借故岔开话题,回答我。”云追月走到负清风身旁敛眸静静的注视着那张小脸,清淡的没有任何表情,他听到了她说给雷枭的说辞,但他不相信。

  “云追月,我若能告诉你早便告诉你了……”负清风闻言轻轻叹息,缓缓张开眼睛,对上那双墨蓝色的眸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亦同样,虽然这算不得什么秘密,但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

  “我明白了,我会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云追月了然的点头,不再追问,这才将方才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对了,圣旨已经到了,义父已经接了旨,我们要率两万大军班师回朝,剩余的五万将士编入少老三帐下,继续西征。”

  “雪撼天竟下了这样的圣旨?”负清风很讶异,原以为雪撼天会叫他们趁胜追击,幽城距离仙峡关可是最近的,这老皇帝又在打什么注意了?

  “我也觉得奇怪,原以为会继续西征呢?毕竟现在士气高涨,反观兰国一片慌乱,如今取了仙峡关魔门关,要取幽城亦非难事,却在现在叫你与义父回去,那老皇帝到底在搞什么鬼?”云追月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能回去却是再好不过,他不希望她与义父再陷入危险中,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义母在家肯定担心坏了。

  “我们遵旨而行便是,何时启程?”负清风想着回去一趟也是好的,正好跟雪撼天提一提她的建议。雪撼天突然改变计划,定是何处有了变故,是云天却?顾流烟?还是燕归来?亦或是燕溪?燕溪,她不想与他为敌,只愿不是他……

  云追月闻言点点头,也随之坐了下来,“说的也是,我们只奉旨而行便是,义父说三日后启程。”

  果然是三日后便启程了,临行前夜,小昭在帐内收拾东西,负清风便想出去走走,走到峡谷边,夜风吹得锦袍猎猎作响,不知不觉到这儿也有两个多月了,看着滔滔水流,蓦地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明日就要启程了,雪倾颜竟然没来找她,真是奇了!不过,他不来倒她倒也省心了。

  第二日一早,负清风便被小昭叫起床了,梳洗完毕用了早膳,大军撤退,一路迤逦而行,朝北进发。

  负清风骑着踏雪跟在队伍的最后方,没走一段就发觉不对劲儿,小腹处涌起一阵熟悉的痛,顿时面白发白,心中暗叫不妙,天!不会这么对她的罢?

  “老师,我就知道你在最后!”一声满含笑意的声音响起,负清风闻声面色更白了,雪倾颜?他怎么会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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