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五曜【05】09-06_黑月光攻略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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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五曜【05】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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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断连着三夜,去不宫找郁子幽杀一个时辰的棋,本以为蒜苗会吃味,跑来同她撒娇或撒泼,但他的心头蒜苗竟毫不在意的态度,日常领着三个同门,骑鸾鸟、驱天马,于王朝内到处晃悠。

  哺育夜水仙一事,完全抛之脑后,更是连续三日未登他寝殿大门。

  赫连断有些抑郁。

  应郁子幽之邀,每日去寻她杀一盘棋,其主要目的是促进他与蒜苗之间的感情,更确切来讲,他想看蒜苗为他吃味的模样。

  蒜苗既不搭理他,郁子幽那里再去便没了意义。

  第四日晨,食人草尖上滚的夜露还未散去,浮秃峰上绕着半山浓雾,花界送了拜帖入魔阴王朝。

  郁子幽欺世盗名,阴谋篡取花神之位,且戕害四季花主之首芍药花主,打散其魂识,篡撰花神遗嘱,私占溯水花杖。

  郁子幽的阴谋已被无相花尊识破,花尊带三位花主,求见赫连君主,请君上将暂居王朝内的罪人郁子幽交由花界处置。

  赫连断坐至御座,冷眼觑着站至地上的银桐面具人,以及身后三位花主。

  他单手敲在御座扶臂,简意赅:“不给。”

  思筠拱手道:“此乃我花界之事,望君上体谅,即便君上极力护下郁子幽,还请君上将郁子幽手中花杖,交还花界。”

  赫连断抓了把搁在案碟内的肉筋,丢给窗外盘旋的血鸦吃,“思筠,你这身份倒藏得深。若非看在你与君后相处不错的份上,今日你敢再入我魔阴王朝,定要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本君再说一遍,郁子幽与溯水花杖,已归我魔阴王朝。都滚。”

  银桐面具下的冷峻眉眼,稍稍一皱,思筠不甘道:“君上,据芍药花主所,先花神临逝前,已将花神之位传予温禾。花神之位连同溯水花杖,本属君后所有,如此,君上还要护下郁子幽么。”

  这倒是让人意外。

  赫连断洒了手中碎肉筋,拿帕子不疾不徐拭净指腹脏污,“不料,先花神眼光倒是不错。本君的蒜苗确实配得上花神之位。可君后性子懒散,不屑打理花界琐碎诸事,花神之位,本君全权替她回绝,她不稀罕。”

  思筠:“鸠占鹊巢,郁子幽霸去君后权职荣耀,君上当真不管。”

  赫连断不耐烦,“滚。”

  思筠离开魔阴不久,温禾便得了消息。

  赫连断与郁子幽纠缠不清,她简直不屑搭理。

  魔头道掳人回来自有他的道理,无论是何道理,或者根本没什么道理,她都不想理会。

  毕竟争风吃醋这种事,她不屑一顾。

  魔阴王朝好吃好喝好玩,待得魔头给她个答复,她再决定是留下或者离开。

  先不说她对魔头生了感情,她体内的双子蛊,是颗隐形炸弹。

  魔头不许她走,她是真走不得。

  月倾花神将花神之位授予她,令她十分震惊,她本不在意花神之位,但若见郁子幽强抢花神宝座,她绝不能善罢甘休。

  不得月倾花神肯定之人,她定想法子让对方打宝座上滚下去。

  温禾去见赫连断,开门见山问道:“你去花界是为了夺溯水花杖?你要花界权杖作甚。”

  赫连断坐至宝椅,逗弄停至臂弯的一只血蝠,“溯水花杖内含灵海,拿来浇灌我魔阴花草,可省去本君不少灵力。”

  温禾听得气短,“郁子幽将溯水花杖与自身炼化为一体,你若想使唤花杖,需得郁子幽同意,因此你留她在魔界是么。”

  “可以这么说。”赫连断朝血蝠吹个口哨,血蝠扑棱着翅膀飞出窗口。

  “我虽不在意花神之位,但郁子幽伤了芍药姑姑,阴谋篡夺花神之位,等同辱没先花神,我便不能忍。你当真要护她。”

  赫连断起身,徐徐挨近站在墨玉石砖上的蒜苗,单指挑起她的下颌,“难得见你一脸认真的模样,即便本君不管此事,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可能伤的了她。”

  “即便打不过她,我也要试试,花神的花杖决不能落在那种小人手中,月倾花神于我有恩,此事我不能不理。”

  赫连断嗤鼻,“溯水花杖归还花界又如何,已成了废器。”

  温禾打掉对方的手,“即便废了,也比留在她手中为非作歹要好。”

  赫连断负手,微微眯眸,透过门牖望见外头雪柳拂空,摇荡一出诗情画意,“蒜苗,莫要打溯水花杖的主意。那花杖已归魔阴王朝所有。”

  “呵,我险些忘了,你一向不讲理。只要是你抢来的,就是你的。你究竟护的是花杖,还是郁子幽。”

  温禾苦涩一笑,又道:“对了,郁子幽对你有恩,你护她亦在情理之中,但我只要溯水花杖,你还要拦着么。”

  “蒜苗。”赫连断眸色深深望着眼前一脸肃容的少女,“你难道还不懂,溯水花杖便是郁子幽,郁子幽便是溯水花杖么。”

  温禾冷哼一声,大步朝外走。

  谈崩了。

  赫连断慢悠悠道:“何时给本君做糖吃。”

  温禾顿在寝殿门口,回身磨着牙根道:“吃个屁。”

  瞧着那道娇俏倩影已没入万千雪柳枝,消掩不见,赫连断唇角勾一抹宠溺,“都被本君惯成什么样了。”

  —

  草二吹了口气,无数狗尾巴草,朝院中香案前的几位鼻尖挠去,正端茶倒水伺候郁子幽的婢子们,被狗尾巴草挠得直打喷嚏。

  香案中央,优雅品香茗的郁子幽,长睫微挑,玉指一扫,空中荡悠的狗尾巴草,灰化散去。

  草二略显失望,撇嘴,瞧一眼左侧的杜棉棉,“小棉花你上。”

  杜棉棉当即散出万千木棉花瓣,绯花如刀,直朝郁子幽袭去。

  郁子幽挥袖扫出一罩莲花结界,挡消木棉花刀的攻击。

  郁子幽端得闲适无比,又饮两口花茶,勾着一抹紫韵的眼梢,扫了最中间的温禾一眼,“水仙,该你了。”

  温禾不动,一双冷眸直勾勾盯着对方看几眼,大方道:“我是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每日给你找点麻烦,让你过得不怎么顺心。”

  她吩咐垂首站在香案一侧的宫婢,“砸,将无宫给我砸了。”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为难不动。

  她们几个是特来安排伺候无宫的这位莲花身新主,君上虽宠君后,但君后着实没什么架子,还未往魔阴王朝的婢子间立下威信。再说,君上已召了新宠入宫,这新宠貌美惊人,日后不知谁才是魔阴王后的女主,众人心底这番思量后,选择充耳不闻。

  温禾早便料到,无宫的婢女,有可能使唤不动。

  她拍拍手,隐在殿院外的一众魔卫铿锵走来,稀里哗啦将无宫好一顿砸。

  砸到一片好瓷也寻不见,温禾拍拍掌,“诸位辛苦了,回去找黑檀领赏。”

  一顿噼里啪啦叮叮咣咣交响曲后,无宫一众宫婢缩肩垂首,大气不敢出。

  唯有郁子幽的贴身仙侍冰心,气恼道:“温禾,你与我家主子好歹同门一场,怎如此行事,当真同那人界怨毒妇人相差无几。”

  “同什么门,你家主子盗取花神之位,名讳早便打少室仙府除名,连命灯都拿走了。”温禾冷笑一声,继续道:“再说,当初我被囚入花界鸳鸯牢,也没见你家主子念及同门之谊,同你家主子当初的手段比起来,我简直太仁慈。”

  “对,仁慈。”草二呼应。

  “对,忒仁慈。”杜棉棉附议。

  温禾踩着一堆狼藉,逼近胸膛剧烈起伏的郁子幽,“芍药花主性子软,听闻你去少室仙府前,同芍药花主颇为亲近,她不曾亏待于你,你怎忍心趁她病弱,将她魂识打散。幸好花界还有个花尊,修复了芍药花主的魂识,否则,大家还被你欺世盗名的嘴脸蒙在鼓里。”

  温禾拿出君后高贵冷艳的气场,慢悠悠围着郁子幽踱步,“识相的,交出溯水花杖,我便不与你为难。否则啊,只要你打魔阴王朝住一天,我就一天不让你好受。今个这只是个小小见面礼,给你稍稍提个醒,日后的大礼多着呢,你可有福了。”

  温禾说完,草二呱唧呱唧鼓掌。

  郁子幽眼睁睁瞧见嚣张四人组,扭胯提臀的背影走出无宫院门。

  入夜,无宫的宫婢,方将碎了满屋满院的狼藉收拾妥当,院门口走来一排人,各个手持大号金唢呐。

  为首之人,对着郁子幽行了一礼,“我等是君后请来为子幽姑娘奏乐助兴的魔界音修七杰,祝子幽姑娘欣赏愉快。”

  罢,腮帮子一鼓,对着金唢呐一通高亢嘹亮的吹奏。

  音修七杰先是个人才艺表演,再是七唢呐联奏,整整吹奏一晚。

  吹得无殿百花凋零,门窗打颤,吹得宫女耳膜出血,腿脚发软,吹得墙垣三颗树掉光了叶子,吹得院中的战马撒蹄子长鸣,好不悲惨。

  待唢呐七杰走的不见影,郁子幽只觉耳膜嗡嗡一片,险些要失聪。

  整个宫苑的丫鬟早已瘫倒一片,口吐白沫,唯有冰心蹲在一角,擦着耳廓淌下的鲜血,郁子幽揉揉快要疼炸的太阳穴,牙齿咬得咯吱响,“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归息殿的小厢房,挤着四个同门花,听着昨夜传来的震天唢呐声,四人往床榻上笑滚了一整夜。

  此处离无宫颇远,竟听得耳朵疼,不知身在无殿的郁子幽是怎么熬下来的。

  草二简直要笑吐了,竖起大拇指夸赞温禾,“苗宝,还是你有主意。”

  杜棉棉抹掉眼角笑泪,“哎呦不行了,我笑了一晚上,笑得我肠子抽筋了。”

  温禾瞧着一脸纠结的念奴,“念奴,你怎么了?”

  念奴:“我现下脑子里全是叭叭叭唢呐声。”

  四人又笑开,温禾手掌一摊,一个袖珍小瓷瓶横在掌心,“此乃千虫百蚁痒痒粉,今日我们去砸无宫时,趁机洒到郁子幽的被枕上,再送她一宿折磨。”

  三人异口同声:“高,实在是高。”

  温禾跳上床榻,拉开锦被,“笑了一晚上,我们赶紧养养神,待睡醒了,接着去砸。”

  —

  赫连断迈入无宫殿门,瞧见往日养在宫苑的几匹战马蔫头巴脑、倒卧墙根,比连着鏖战七天七夜还要萎靡。

  看来是被昨晚的唢呐声折磨至此。

  蒜苗竟请了魔阴王朝音修七杰来祸祸人,这株蒜苗果然天生作精祸人的好苗。

  如此阴险的招,唯她想得出来。

  无殿的婢子个个蔫了吧唧,印堂发灰、眼尾发黑。

  冰心瞧见赫连断走来,揉着黑眼圈,跪地替主子诉苦。

  郁子幽打砸得光秃秃的殿内走出,往日精致眉眼揉上疲惫,面成菜色。

  赫连断笑道:“本君可护你性命,但若蒜苗折腾你,本君管不了,本君惹不起她,紫莲你且忍忍。”

  郁子幽胸口又攒出一口闷气,隐去眸底阴戾之色,只道:“君后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才如此寻我的茬。君后似乎认为我欲勾引君上,君上何不向君后解释清楚,好让我少受些罪。”

  赫连断心情颇悦,“本君解释了,可她不听。她确实心底憋着火,再说你毕竟夺了她花神之位,她恼恨你是应该的。本君来是为了告诉你。即便君后真惹你受不住了,你亦得忍着。”

  “她若砸,你便看着。她若骂,你便听着。她若打,你便受着。她那个人心地善良,被她折腾折腾,待气性消了便罢了。”

  郁子幽听得简直要吐血,唇角挤出一丝尬笑,“她打我便受着?岂不被她打死。”

  赫连断颔首,“说的有道理,这么着,她打,你可以躲,但不许还手,伤她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郁子幽眼睁睁瞧着卷发深袍的君王,潇洒转身,一双长腿迈出无宫殿门。

  他一大早来,就是为了同她说这个。

  郁子幽袖下玉指蜷起,力道之大,指甲都嵌进肉里。

  她从未见过如温禾赫连断这般不要脸的人,简直绿豆配王八,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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