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_八零美人娇滴滴[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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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能想到学校考虑到名誉不会任由他们被冤枉,就不算太笨。但有力量却不用,也确实不够聪明。”

  宿淼:“……”

  说的是人话吗?

  她嘟起嘴巴,想要抗议,韩勒食指抵在红唇上:“嘘~~”

  随即,食指轻戳她额头,问道:“我是你什么人?”

  宿淼怔了怔:“……丈夫。”

  韩勒:“咱们是世界最亲密的人,我的势就是你的势,你应该理直气壮地用它,而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就弃之不用,反倒选择效率更低的另一条路。”

  宿淼秀眉微蹙。

  至亲至疏夫妻,再如何亲密也该留有界线,难道不对吗?

  韩勒又道:“你看,你并没有打算徇私枉法,你的诉求很简单,只是希望调查过程公平公正不出现冤假错案,这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做到的。如果我找人问了,也不过是善意提醒,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严重。”

  宿淼却是不信的。

  “万一有人误会了你的意思,自作主张把人放了呢,你不就直接背上一桩债?”

  宿淼见过太多自以为是的人。

  部属揣测上意,阴差阳错办了坏事的人比比皆是。

  纠察队当然不是韩勒的下属,但不排除有人为了结交韩勒,结交覃家而选择违法乱纪。

  韩勒却笑了。

  宿淼不解。

  他摇摇头,悠悠说道:“他们认识我,只是因为我是韩勒吗?不是,他们认识的是覃家的外孙韩勒,就凭外婆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一点,他们就不会做多余的事。”

  华国建国时间太短,各地的间谍活动和地下情报工作并没有因为建国而划上休止符。

  只要一日没海清河晏,只要一日没收复失地,地下情报组织就不会取缔。

  它就像悬在大家头顶的利剑,不仅震慑潜在的敌人,也会对系统内的人形成威慑。

  而正直无私,见不得蝇营狗苟好人蒙冤,这是覃家两代人的鲜血浇灌出的丰碑。

  安南系统内的人员应当都有这个印象。

  宿淼听着,眼中钦佩越来越盛。

  不论在什么朝代,一门忠烈将家训刻在骨子里的都不算多。

  大都在二代、三代后耽于享乐,如外公外婆这样不恋权力,急流勇退的人更是极少。

  而且,他们现在依然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作风。

  若不是深知覃家的来历,谁又能知道他们也是出自大家族的小姐公子哥儿,自小锦衣玉食,被奴仆前呼后拥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13页着,还见识过洋人的花花世界呢。

  他们不仅自己有坚定的信仰。

  还把儿子孙子教得那样好,这才有了给她撑起安全堡垒的韩勒。

  宿淼眸子晶亮,崇拜的看着韩勒。

  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声音软糯:“……那你问问。”

  韩勒手指掐着她脸颊,故意逗她:“喊声哥哥。”

  他这会儿的形象无比高大英伟。

  如果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那加上谈吐有物气度浑然,在宿淼心里,韩勒比春|药更让人无法抗拒。

  她没有一丁点犹豫,用含糖量超标的嗓音喊了好几声好哥哥。

  自然,回应她的便是韩勒一如既往的热情。

  第二天一大早,宿淼照常到学校上课。

  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她不禁叹息一声。

  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点,为什么只提醒了小珍,没提醒所有人?

  如果她说了这些担忧,会不会……

  但这个念头只在大脑里存在了很短的时间,转瞬即逝。

  本质上,她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她也从来不拿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对自己不够美好的那一面她始终坦然接受着,包容着。

  她提醒过小珍。

  不管出于什么考量令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参加,宿淼都问心无愧。

  辅导员陈老师知道他们担心,第二节课下课后特意到画室给宿淼和另外两个男生透了口风,道查得差不多了,确实跟他们没关系,大伙儿很快就能回校了。

  果不其然,下午最后一堂课,所有人都回来了,包括方怡。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憔悴,眼神呆滞,一看便知受到了非常大的精神摧残。

  还不定被怎么审问的呢。

  宿淼端着水走到顾小珍身旁,递过去:“还好吗?先喝口水缓缓神。”

  顾小珍僵硬地转过头。

  捧着杯子的手止不住颤抖,她愣愣的看着宿淼,过了一会,仿佛才从地狱回到人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淼淼,我,我……我好害怕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哭仿佛是摁下了某个开关,其他人也跟着哭出了声。

  好似要将这两天积攒的害怕恐惧全都发泄出来,尤其是几个女同学,边哭边往地上滑。

  太可怕了,他们被关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没有窗户,几面墙白得晃眼,电灯永远开着,大家没有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13页表,分不清白天黑夜,在强烈的灯光下更是无法睡觉。

  隔上一会儿就有人隔着窗口讯问。

  反反复复问同样的问题,伴随着隔壁传出的刑讯的哀嚎声,所有人精神都绷成了一条线,随时都可能断裂崩溃。

  就怕他们问不出结果,下一秒被刑讯的就是他们。那些人没有打他们,甚至没骂他们,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人生中经历过的最难熬最黑暗的两天。

  那一刻,对未知的恐惧令他们只能恨近在眼前的方怡。

  女同学们抽泣不止,只有方怡神色麻木,离其他人有两三步距离。

  宿淼见之,立刻明白她是被迁怒排挤了。

  今天上课的还是洪琰,洪教授。

  为了避免恐慌情绪蔓延,进而滋生谣言毁掉这些学生的未来,他们卷入案子的事学校做了妥善安排,除了本专业的任课老师知晓,其他专业的师生听都没听说过。

  洪琰在课堂上非常严苛,但也知道,刚逃出生天的学生这会儿肯定没有心情上课,索性改画画为谈心。

  她用力拍了两下手掌,眼神示意两名不曾牵连其中的男生关门关窗。

  等所有人看过来时,洪教授也席地而坐:“都坐吧,今天不画画,我们聊点别的。”

  她面色依然严肃,没有因顾惜大家的心情就用笑容安抚他们,但她的语气里的温和格外明显,习惯了被洪教授挑刺打击的大伙儿登时有些受宠若惊。

  在她包容淡定的眼神下,几个仓皇失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同学情绪诡异的稳定了,渐渐止住哭声。

  慢慢地,大家在课桌空隙坐下。

  宿淼迟疑了一秒,眼神下意识往地板瞥,还算干净,她才跟着大家盘腿而坐。

  “今日你们之遭遇,都源于你们本身的不足。”

  洪教授想要安抚大家,但话说出口,着实不像安慰人的意思,所有人脸上都呈现出一模一样的诧异,不解,委屈。

  许是对自己打击人的实力不了解。

  紧接着又淡淡说道:“很委屈?艺术确实必须拒绝融入现实,从而保持卓尔不群的姿态,才能创作出最优秀的作品。但搞艺术的人眼里必须有现实。”

  “学校不是隔绝外界的堡垒,每天早上六点半校园广播准时响起,或有诗歌,或有时下传唱度极高的歌曲,也有抄念报纸上的新闻,但你们的大脑选择性的漏掉了这些信息。”

  “但凡你们的耳目不那样闭塞,就不会遭遇今天的困境。”

  这话实在冷酷无情。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13页有人不服:“洪老师,随意抓人是政策有遗漏,是执法的人不对,我们只是无辜受累,照您的意思,岂不是受害者有罪论?”

  这话引起了不少人共鸣。

  对啊,他们只是参加舞会,谁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

  洪琰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违|禁|品是不是的的确确存在?”

  那人一噎,扭头看向方怡,不甘心的“嗯”了一声。

  洪琰又问:“那你觉得那个把东西带进来的人有没有违法?有的话,你就该反省自己,为什么会跟并不熟悉的人在陌生的地方一块玩,是好奇吗?是虚荣吗?还是什么?你们不是几岁的孩子了,需知上学读书不仅仅为了让你们知道理,更得学会变通。

  如你所说,你们无辜受累,然后呢?你们被审讯了对不对?该吃的苦头没少吃吧,我要告诉你们的不是受害者有罪论,而是如何避开人生中的绊脚石。”

  画室里寂静无声。

  过了会儿,一个女生小声说道:“……还是太不自由了,家庭舞会而已,国外的人经常举办啊。我姑说得没错,只有自由的环境才能培养出独特的艺术家。”

  他们不是不知好歹。

  不过是太年轻还没有被社会毒打,便有股倔劲儿,觉得天地都该围绕着书上的道理运转。

  一旦现实跟认知相违背,整个内心世界瞬间崩塌成废墟,便寄希望于寻找另一个乐土,遥远的欧洲美洲立刻变成天堂的代名词。

  宿淼不知道国外什么样。

  她想,大抵和香港差不多吧。不过她对香港的向往早就幻灭了,对那些更遥远的地方生不出半分畅想。

  甚至暗戳戳怀疑,这些人到了别人的地盘真的会更自在轻松吗?

  没有人给她答案,洪教授也没纠正那个女生的话。

  她只是转而说起过去十年是什么光景,她是如何谨慎言行多听多思。大家伙儿这才理解了洪教授为何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就连长舌男祁子实这回都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发表“高见”。

  “以这两日的经历为题,下礼拜交一幅练笔给我。”

  这话一出,教室里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瞬间哀嚎遍野。

  宿淼都有点哭笑不得,好惨的山水班,不仅没迎来安慰,反倒作业加重了。

  惨哟。

  下课后顾小珍找陈老师请了假,准备回家见爷爷,宿淼同她一道朝校门走去。

  “淼淼,我没听你的话,你会生我气吗?”突然,顾小珍出声问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4页/共13页宿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摇了摇头,说道:“那你会因为我没陪你一块去而生气吗?”

  顾小珍连连摆手,激动道:“当然不会。”

  宿淼微笑:“我也不会生气。咱们是朋友,你我处在同等的位置。如果你什么都听我的,没有自己的想法,那就不叫朋友了。”

  就像她不会为了顾小珍去难为韩勒。

  她也不希望顾小珍把太多精力和情感寄托在自己身上,因为,承担一个人的信任和好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她这样独善其身的人而言,更喜欢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宿淼猜得到她的想法,她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甚至她也希望顾小珍能交到更多的朋友。

  顾小珍听她说完,愣了愣,眼中流露出一丝羞愧。

  是她把宿淼看低了!

  她以为自己想要融入集体,渴望被接纳的想法很可耻,对宿淼来说相当于朋友的背叛,所以她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害怕失去唯一的朋友。

  其实不是的,她的朋友是最光风霁月的人。

  “谢谢你,淼淼。”

  宿淼笑眯眯地:“谢什么,我丈夫来了,先走了,明天见啊。”

  顾小珍咧嘴笑着,在夕阳的照耀下,身后仿佛长出了翅膀,犹如破茧新生的蝴蝶,她重重点头:“嗯,明天见!”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年尾。

  宿淼迎来了她和韩勒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韩勒的贸易公司经过大半年的发展,已经由十多人发展到五十人左右,宿淼也从主听国画课变成主上设计课。

  会去听服装设计相关课程其实是源于一场意外。

  某日,她和顾小珍约好蹭历史系的课,没想到她找错教室了,迷迷糊糊听了一上午服饰演化。听着听着还挺有意思,便听了大半个学期。

  然后她尝试着做了两件符合当下审美的衣裳,让蔡盼兰代卖。

  蔡盼兰一听她不乐意赚刺绣那千百块钱,反倒弄几十块的衣服,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浑似自己兜里的钱飞了一般。

  又看宿淼实在太有主见,怎么劝都不听。

  她故意把那两件衣服价格标了个高价,嘿,猜猜怎么着?

  一个礼拜后还真卖掉了,这事玄乎跟见了鬼一样。

  蔡盼兰上门找宿淼说起这事时,不禁问了好几遍:“……妹子,确定没找托儿吧?”

  宿淼捧腹大笑:“那你就当我找了托儿,专程给你送钱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5页/共13页蔡盼兰一想,也是。

  只要卖出去她就能抽一成利,宿淼只要没傻,就不可能干这样的事。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咋就有这种钱多人还傻的。

  不过不重要,蔡盼兰朝宿淼凑近:“我看那料子也挺一般的,主要是样式好看,要不趁着过年再做几件?好多人选在年底年初结婚办事,咱就用喜庆点的颜色,过年过节穿应景,当婚服穿也行,那肯定不愁没人买。”

  宿淼闻言,连连摆手:“年底琐事太多,没时间了。”

  她和韩勒两个人得顾着四家至亲的喜好呢。

  韩家和车家是最好处理的,一个到商场买个贵玩意儿,面子好看就成;另一个更简单了,肉油米面、再给点养老钱,保管车满铜两口子说不出不好。

  倒是覃家和宿家,得花点心思。

  宿淼这阵子对做衣服还算有心得,也打算将自己在刺绣上的本事慢慢展露出来,就想着趁年底给两家长辈做身外套。

  虽说大半年学出这样的手艺引人侧目,但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等东窗事发。

  爸妈若问,她就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天才好了。

  至于原身学习不好?那肯定不是因为脑子不行,而是没学对专业嘛。

  为此,11号的小洋楼又进入改造期了,工人在加班加点改工作间。

  想到这儿,宿淼也觉得好笑。

  韩勒一早就说要搬过去住,结果入冬后她懒得动就罢了,韩勒也犯懒。

  你拖几天,我拖几天,就成了现在这样,房子气味早散了,但她和韩勒还住在自己的闺房。

  “年后我再补一幅刺绣给你,行了吧?”

  蔡盼兰听到这话,跟学了川剧似的一秒变脸:“行,怎么不行,我要有你这手艺啊,肯定起早摸黑的绣,停一天得少赚多少钱啊,你大半年才给我一幅,哎!”

  说完,就见杜金生提着两个木桶从隔壁出来。

  两人认识,蔡盼兰就出去跟她打了个招呼,又好奇她到隔壁做什么,就走过去瞧了瞧,这才发现两个院子间的墙没了。

  “……我的老天爷诶,你可别告诉我,隔壁院子被你们夫妻俩买下来了啊。”

  宿淼笑了笑,没说话。

  蔡盼兰是上打量,下打量,时不时啧啧两声:“我算是明白你为啥那么懒了,这是不差钱啊。”

  宿淼还是笑。

  这话不好接,谦虚几句吧,显得太虚伪;老实说韩勒赚钱能力强,又给人一种炫耀的感觉。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6页/共13页虽然韩勒确实很厉害就是了。

  这才大半年,交到她手里的钱已经多到说出去都没人敢信的地步了。

  宿淼经常担心他的公司会不会缺流动资金而倒闭,但目前看来,公司运转良好,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等蔡盼兰离开,宿淼拎着亲手做的汤圆去了十八号,陪着外公外婆吃汤圆,又趁机给他们量了尺寸。

  伍木兰得知她最近对做衣服感兴趣,乐得给她当模特儿。

  倒没奢望宿淼做出来的衣服跟老师傅那般合身,不过孩子嘛,有兴趣又不走歪路,她都秉持着鼓励支持的态度。

  “外婆,我一定给你做一件最好看的,保管巷子里的奶奶们都羡慕您。”

  伍木兰乐呵呵的:“好好好,那外婆就等着咯。”

  老爷子收起陀螺,佯装生气:“淼淼啊,就记得外婆,不记得外公啦?”

  “哪能啊,当然少不了您的。到时候给你和外婆做个同款,你们出门散步啊,外人一瞧就知道你们是一家人。”

  “这还差不多。”

  老爷子不笑时特别威严。

  一笑,脸上的皱纹酝开,人顿时变得特别接地气,不像浴血奋战的老兵,老将军,就是普普通通的老人家。

  喜欢跟儿孙斗斗嘴。

  平时留跟几个老爷子交流养花心得,下下棋,玩玩陀螺,最平易近人了。

  宿淼陪着玩了会就回家了。

  她一离开,伍木兰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老覃,我有事跟你说。”

  覃坚捏着打陀螺的鞭子,有些纳闷,啥事啊,老伴儿怪严肃的。

  跟着进屋后,对方一直没说话,他倒了水猛灌一口,刚想问她到底啥事表情这么凝重,就听老伴儿来了句:“你闺女外头有人了!”

  这话可真是晴天惊雷。

  “噗——”

  老爷子嘴里的茶水冷不丁喷了出来。

  嘴巴胡子上还缀着几片茶叶,他高声嚷道:“啥?你说啥?外头有人??”

  伍木兰沉着脸,眼神黑黝黝的,夹杂着几分复杂:“老覃你稳住啊,别激动,你要是受不了这刺激,我就不说了。”

  覃坚皱眉,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胸膛:“直接说,老子啥场面没见过。”

  不就是外头有人了吗?

  让她和女婿离婚就是,她想找谁就找谁,反正长寿结婚了,亲妈甭管干出啥也影响不到他。

  对感情这码事,老爷子看得很淡。

  伍木兰叹气,继续放雷:“那个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7页/共13页是韩大业大儿子。”

  这话一出,覃坚都没转过弯:“不是在说美芬的事吗,怎么又说到他身上了?伍木兰同志,你这绕弯子的习惯得改改啊。”

  伍木兰:“……”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我说,美芬跟她那继子韩成青……”

  乱|伦二字她都耻于说出口。

  两个混账玩意儿!

  啪嗒一声。

  青花茶杯跌地上,碎了。

  覃坚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脖子上青筋暴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和长寿他大哥搅和到一块了??会不会弄错了,这可不能瞎说啊。”

  韩大业长子比美芬少多少岁来着?少说得有十来岁吧,这,这也能扯到一块?

  老爷子隐约记得覃美芬嫁过去时,韩家老三不到一岁。

  他觉得这个消息比扛着大刀打小鬼子的机木仓还要吓人,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慢慢退到椅子上坐下,嘴巴张得大大的,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重复了大概两分钟,混混沌沌的脑子才恢复正常。

  “怎么知道的?找人查了吗,谁查的,长寿知不知道?”

  老爷子虎着脸,伤心疾首,捶胸顿足,实在不明白女儿怎么干出这样糊涂的事。

  说话难听的,感情生变在外头找人了,跟女婿谈好条件太太平平离了就是,跟继子搞到一块何止人品败坏?

  那叫罔顾人伦!不是个东西。

  伍木兰赶紧又倒了杯水递过去,说道:“我生日那天就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当时就想查查,但是中途又遇上那什么万豪集团的事就耽搁了。这不,上个月美芬回来了一趟,又旧事重提,想把韩成青的小儿子送到家里陪我们。你还记得吗,当初长寿下乡后,她还想把韩成青的大儿子送到家里,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记起这事了。让熊三查了查,放心,这事除了熊三,没别人知道。”

  熊三算是世侄,覃家从前又帮过他,他在这方面本事不小,嘴巴也紧。

  把事情交到他手上,伍木兰没有不放心的。

  老爷子先是“哦”了一声,想了一会儿,问道:“……查到他们什么时候来往的吗?”

  后妈比继子大了那么多岁,美芬也不年轻了,韩成青图什么?

  莫非是他故意算计?

  伍木兰摇头:“熊三就查到他俩有关系,就没接着查了。”

  毕竟这事不光彩,再继续查下去也只是多添点肮脏。但熊三没查,却不妨碍伍木兰猜了个七七八八。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8页/共13页“但我琢磨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应该维持很久了,我怀疑长寿当初突然跑下乡不单单是韩大业扣下入伍申请的事,或许跟这两个畜生估计脱不开关系。”

  老爷子身形一震。

  矍铄的双眼危险的眯起。

  他默了默,压制着怒火说道:“是,韩大业偏心原配子女不是秘密,当年韩成青那个混账敢耍心眼子,让那些小孩子欺负三四岁的长寿,咱们打上韩家,韩大业口口声声说不可能,坚决维护长子。长寿聪慧过人,记性比一般孩子好,他不会忘记这事。如果单单是入伍申请被扣,他不可能负气下乡。毕竟老大也在军中,长寿真想当兵,完全可以走覃家的路子进部队,但他想都没想这一茬。”

  二老都是从最危险的岁月走过来的人。

  很快就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

  “好啊好啊,咱们家真是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女同志,对亲儿子刻薄寡恩,对情人的孩子处处上心,覃美芬呢,赶紧叫她回来。”

  伍木兰已经泪流满面:“可怜咱家长寿,这些年心里不知多么煎熬,美芬愧为覃家女,也愧为人母。”

  覃坚痛心之后,就是滔天怒火。

  脸都黑成了茄子色。

  “打电话给韩大业和那个不孝女,让他们滚过来。再叫上老三,今天我就要把她逐出覃家。

  覃美芬为人子女不孝,给父母兄弟抹黑;为人母亲不慈,漠视亲子。告诉老大和老四,以后家里任何人都不许跟她来往,咱们没有这种道德败坏、行为不检点的女儿。”

  前一个老三是老爷子的兄弟,覃家三房。后面说的老大和老四则是韩勒的大舅和四舅。

  伍木兰没出声,默默流泪。

  她乍听到这消息时,浑身气血都倒流到大脑了,恨不得跑韩家一木仓崩了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如今流泪也不是为了不孝女,而是为了一手养大的长寿。

  那么小那么乖的人儿,落水烧了几天才捡回条命。

  他们费尽心思把他养大,养成开朗肆意的小少年,花了多少工夫才培养出一颗顽强向上的心,没想到差点毁在亲妈手里。

  如果长寿意志稍微薄弱点,一蹶不振呢?如果他自暴自弃,真的不再回城呢?又或者,像别的不成器的高干子弟那样堕落下去,干了坏事呢?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悉心教养的孩子就毁了。

  老爷子气得心梗,但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今天逐她出覃家,事情就不会拖到明天。

  两人风雨同行五十余载,老妻流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9页/共13页泪,他岂会不知为的谁。

  他按捺住怒火。

  叹息一声,单手拍了拍伍木兰的手背:“哭啥,长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事业干得风生水起,还娶了个好媳妇,你看淼淼对咱们多孝顺啊,隔三岔五来陪你说说话。等过阵子小两口生了孩子,咱们还得带小重孙呢。”

  伍木兰擦了擦泪。

  泪中带笑:“是,咱们还得看重孙呢。淼淼性子太柔,长寿又太浑,要让他俩教孩子不定歪成啥样。”

  “嗯,我给他们打电话去。”

  伍木兰点头:“成,今天就把这事办了。”

  她其实还有话没说出口,估计老头子也猜到了。美芬对长寿是放任自流,对韩成青的两个孩子却过分上心,实在有违常理。

  只有一个可能,两个孩子是他们苟合的证据。

  真是糊涂!

  真是寡廉鲜耻啊!

  临近年关,韩大业在家的时候较之以往更多。

  冷不丁接到岳父打来的电话,他有片刻走神。

  自韩勒大病一场,覃家人除了公务上跟他有所沟通,私底下从不理会他,将电话打到家里而不是办公室的情况屈指可数。

  到底出什么事了,非得他上门,还特地声明带上美芬呢?

  韩大业有些糊涂。

  覃美芬约了人做头发,刚换了衣服下楼,见韩大业拿着电话走神随口问了句:“跟谁讲电话呢?”

  “你爸。”韩大业回神,将听筒挂回去,站起身:“去卧室把我的大衣拿下来,咱们到你爸妈那儿一趟。”

  覃美芬嗤了一声:“我看没什么重要的事,一会儿你自己去吧,我都跟人约好了烫头发,食言不好。”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转身回楼上卧室,帮韩大业拿外套去了。

  覃美芬取了衣服,递到韩大业手里后,就到玄关换鞋:“弄头发得好几个小时,晚饭我没空做了,你们到食堂去吃吧,或者煮个面也行……”

  韩大业皱眉,声音不悦:“头发下次弄,老爷子特地交代了咱们俩都得去,你也不想大过年闹得二老不高兴吧?”

  覃美芬穿鞋的动作顿了顿,满脸不耐烦。

  “到底什么事啊?平时上门嫌我烦,我这有正事呢他们又来电话了,真是……”不消停。

  不会是病了需要人伺候吧?

  或者,小兔崽子又跟他们告状了??可家里最近没人惹韩勒啊。

  覃美芬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爹娘咋突然召见她和韩大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0页/共13页业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是好事。

  既然是坏事,那她只能往韩勒身上猜了。毕竟,在爹娘心里,韩勒这个外孙比她这个女儿重要多了。

  韩大业沉着脸,大声呵斥道:“行了,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头发哪天不能烫,至于念叨半天吗?”

  覃美芬脸白了白,她还真不是为了烫头。

  总归有点心虚。

  但还是小声叨叨了一句:“我又没说什么,冲我发什么火,你自己不也不想去吗?”

  韩大业穿上大衣,走到覃美芬面前横了她一眼。

  他是不想去覃家。

  覃家人没有居高临下的对他,但他就是不想听到别人将他和覃家扯到一块,以为他的升迁是沾了覃家的光,以为他成了覃家的乘龙快婿才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们抹杀了他的能力。

  将他当成了靠老婆发家的软饭男。

  韩大业穷苦人家出身,最恨的便是他人随意践踏他的努力和自尊。即使说那些话的人跟覃家没关系,但他对覃家的排斥却是根深蒂固。

  尤其是,他们将韩勒生病的事怪在长子头上后,韩大业对覃家人的厌恶越来越深。

  也是这两年意识到自己确实亏欠幼子,韩大业重新审视自己当年的做法,有些明白覃家人的护短,便有意缓和两家的关系。

  “老爷子不爱听你数落老四,一会儿如果老四也在,你就少开口。”

  覃美芬不忿,什么意思,她一个当妈的还得看儿子的脸色?

  “听到没?”

  覃美芬:“……行了,当儿子的够孝顺的话,我说他做什么?”

  要不是韩勒太气人,她何必跟他吵架?况且,自从他拿两个小的威胁过她后,她真没给韩勒一点不痛快。

  韩大业忍了忍,别开脸,懒得再跟她说话。

  夫妻俩到了文化巷十八号,一到正厅,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覃家老爷子老太太等着就罢了,隔房的三堂叔也在。并且见他们进门,三堂叔立刻冷哼了一声,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迅速侧过脸。

  韩大业不知怎地,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主动问道:“爸,妈,今天叫我和美芬回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跟韩大业的恭敬疏离相比,覃美芬就自在多了。

  只随意喊道:“爸,妈,三叔,下午好啊。”说完就找了把椅子坐下,还有心思嚷嚷:“妈,韩勒呢,怎么没在这儿?”

  真是哪壶不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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