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成长，只在一瞬间
凌晨五点，王福政与王鸿飞在自家家属院门口不期而遇。
“才回来？”
“爸你咋这个点儿回来了？”
父子俩异口同声打招呼，问候内容大同小异，情绪截然相反。
王福政只当是自家混小子又出去鬼混一宿；王飞鸿则觉得他爸这个点回家很反常，以往他爸如果加班太晚的话，不是都会在单位打个盹儿，连续上白班的吗？
好在俩人关心的重点都不在此，很快又异口同声问：
“你妹妹的事情知道了吧？”
“妹妹到底出啥事了，她还好吧？”
王福政几乎不用动脑子，就明白儿子是被他妈给诓回来的。
“过来这边，我先跟你说说。”
王福政当先往远处开阔地走去，确保周围无人能听见只言片语，这才停下。
一刻钟后，王飞鸿深吸一口，将抽到过滤嘴的香烟往地上一扔，抬脚重重碾了上去，说话的语气却轻飘飘的。
“行，我娶妮妮，以后她就是我老婆。欺负她的那些王八蛋都进去了？”
王福政同样踩灭又一个烟头，吐出口烟气补充：
“主犯被火暴头，当场咽气，剩下那些小喽啰一个都跑不掉。只是，还是没法堵住悠悠众口，所以这回得你顶上去了，兄妹相恋的噱头不比胁迫丰色照差。
记住，你从小就知道妮妮不是你亲妹妹，一个屋檐下住着，不知不觉对她生出男女之情，一直苦苦压抑，并在外头胡闹找安慰，闹出不少风流韵事。
直到妮妮真的要嫁人了，你接受不了要永远失去心爱之人的结局，冲动之下越过雷池犯下大错，强迫了妮妮。”
王福政紧盯儿子双眼，一字一句如同命令：
“这，就是全部真相，记住没有！”
“记住了！”
王飞鸿下意识一个立正，站得如同一根直溜溜的小白杨。
“嗯，明天你就去跟梁家那头认错，给你妹妹退婚，把事情闹大点，先发制人。”
王福政下发任务。
王飞鸿深吸口气，胸腹间一片火热与冰凉：
“行。回头我再约一下以前追过那些人，都跟人道歉，就说一直拿他们当替身，在他们身上找我妹的影子。县城不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用不到两天，这消息就能传遍全县，以后再有谁造我妹的谣，人家也不一定会信。”
王福政拍拍儿子略显单薄的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飞鸿眼眶一热，还是忍不住骂了句“那帮王八蛋”。
真是千刀万剐都不够！
王福政又去口袋里摸烟，递给儿子一支。
爷俩点上火狠狠抽上两口，尼古丁的气味在身体里进出。
“这案子不小，受害的不止是你妹妹一个，还有你嫂子，杜鹃，她也遭了毒手。”
“我干了他丫的！”
王飞鸿彻底压不住了，把烟一扔就要冲。
“给我回来！”
王福政喊住犯浑的小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用你逞英雄？你向阳哥早把人收拾了，还差点把他自己个儿折进去。你们俩啊，就不能给我省省心？白教你们了。”
王飞鸿愣了下，着急地问：
“那向阳哥他？”
“他没事。”
王福政简单把郭向阳的事情说了下，看看天色青蒙蒙里透出些亮光来，把最后一点烟屁股吸完扔掉。
“事情基本上都解决了，就等你回来收尾。你妹妹思想上肯定有负担，一时半会儿转不过这个弯来，咱们得好好跟她说说。”
顿了顿，一辈子铁骨铮铮的老刑警压低声音，向儿子道歉：
“就是，委屈你了。”
王飞鸿一夜没睡，脑子本来就乱哄哄的，现在都有点麻了，但还是受宠若惊地表态：
“不委屈！都我应该做的！”
“那也是我妹，我早就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了。”
王福政又拍拍儿子肩头，感慨：
“你长大了，有个爷们样儿，好小子！”
王飞鸿心里难以自制地涌起些喜悦，振奋精神开动脑筋：
“这事儿算是对外头有了交代，至少话不会传得太难听，要骂也只是骂我；但我就怕，我妹她心里头过不去。爸，你调动的消息还没下来？咱能提前搬走不？给我妹换个新环境，咱们一家从头开始。”
王福政活动下发僵的脖颈，唔了一声说：
“这个事儿我心里有主意，等回头跟你妈商量一下，你不用操心。好好安抚你妹，把话说开，还像以前那样对她就好，注意态度，别过犹不及。”
王飞鸿闷头想了想，叹口气：
“这都啥破事儿啊。”
王福政再拍拍他肩头，这次是鼓励。
妹妹变老婆，是个正常人都难接受。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把地上烟头收拾干净，我先回去，跟你妈通个气。”
留下儿子打扫战场，王福政先走一步，回家找老婆说话。
才一开户门，次卧里头就有了动静。
“回来了？案子挺顺利？”
肖剑玲披着外套从女儿房间出来，拉开客厅的电灯，给丈夫倒了杯热水。
“还没睡？”
王福政换上拖鞋，看一眼女儿卧室掩上的房门，接过水杯顺手放到茶几上，疲惫地往沙发上一靠。
“案子挺大，比预计的还要复杂，幸好遇见个高人帮手，顺利拿下。这次可能要捡个大功劳了，个人二等功够不上，也能有个集体二等功，足够往上动一动了。”
肖剑玲眼皮有些红肿，也抱着杯水润润沙哑的嗓子，闻言惊奇地问：
“哪位高人来咱这小破地方了？那咱得好好谢谢人家，要请来家吃饭？”
王福政摆摆手，端起白水一饮而尽。
“谢不谢的以后再说。妮妮咋样了？”
“刚睡着，哭一宿了。”
肖剑玲叹口气，眼神里有痛有恨。
“大夫怎么说？”王福政捏捏眉心，闭目养神。
“妮妮先前自己偷偷去看过，买过药了，马大夫又给把过脉，说是体内寒气挺重的，一般情况下怀不上。”
肖剑玲低声说完，声音有些哽咽：
“可怜了这孩子，这些天不定心里头多遭罪呢。”
“以后会好的。”
王福政睁眼看看老妻，见她不过几天工夫不见，鬓边已然添上几根白发，也心疼她的辛苦。
“飞飞回来了，孩子长大了，都交给他。”
“爸，我不要嫁给哥。”
王雪泥再忍不住推门而出，站在那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了，我，我对不起你们。”
“傻孩子，瞎说什么，不是你错。不哭啊，小心哭坏眼睛。”
肖剑玲心里一抽，起来抱住女儿，娘儿俩放声大哭。
王福政打量着暴瘦憔悴的女儿，咬咬后槽牙，心里不是滋味。
王飞鸿提着行李袋开门进来，一听这震天的哭声，吓得把门一关，丢下行李往这边跑。
“怎么了怎么了，又出啥事了？”
肖剑玲到底坚强些，抹抹眼泪，一把拉过儿子，将闺女冰凉的小手送过去：
“飞飞，以后你妹妹就靠你了。”
王飞鸿下意识一把握紧：
“放心，有我。”
“不不，我不能连累我哥，我不配。”
王雪泥刚反应过来似的，使劲往外抽自己的手，躲闪着往日里亲密无间的哥哥。
爸妈能养大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哥哥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她不能恩将仇报。
“胡说，错的是别人，你一点错都没有。在哥心里，全世界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
王飞鸿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妹妹，心如刀绞，使劲咧咧嘴挤出几句甜话：
“你忘了咱们小时候玩过家家，早都拜过不知道多少回天地了？小时候我还总亲你嘴，你初吻都给我了，我得对你负责，对。”
王雪泥不住摇头，泪珠四溅。
肖剑玲唉声叹气，想劝又无处劝，她也心疼儿子。
沙发上靠坐着的王福政突然出声：
“肖剑玲。”
“啊？”
肖剑玲很少听他喊自己全名，下意识转头望向他，莫名其妙的。
王福政一脸严肃：
“肖剑玲，要是我以后瘫了瘸了被人侮辱了得老年痴呆认不清人了，你会不会嫌弃我抛弃我？”
肖剑玲眉头一竖，瞪他：
“你就算瘫在炕上，我也会每天端屎端尿地伺候你！怎么的，等我老了你还想不伺候我了？做梦！”
王福政语气郑重如同发誓：
“我当然会爱你护你，一如当初，咱们是一家人。”
说着，利眸射向只会傻站着当木头的蠢儿子。
王飞鸿打个激灵，福至心灵，握住妹妹双肩，对着她的眼睛发誓：
“我也会爱你护你，一辈子！不管你变成啥样，不管你是不是我妹，我就是你最可靠的家人。还是说，你在嫌弃我？”
王飞鸿自怨自艾：
“也是，毕竟我吊儿郎当一事无成，不如梁文成对你温柔小意，你心里还装着他是吧？可他有我对你好吗？我敢保证世界上再找不到第二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了。妮妮，嫁给我。”
王雪泥拼命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嫌弃哥哥？我只是不想拖累哥哥，哥哥喜欢的不是我这样的，我没那么好，我不能这么自私。其实我巴不得永远住在家里，永远和爸爸妈妈哥哥在一起。可是……”
“那就不要离开家！”
王飞鸿打断她，祭出之前跟亲爸套好的说辞：
“其实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翌日清晨，岑迎春带着小宝起床洗漱，跟隔壁同样早起，却看不出一丝疲惫的顾朝夕汇合，出去吃早点。
“睡得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顾朝夕排队买来包子馄饨水煮蛋，先给俩人一人剥上一颗蛋。
“已经没事了，本来也不是啥大不了的毛病。”
岑迎春轻描淡写带过去，怕吓着孩子。
小宝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她，将自己手里的鸡蛋递给她，给她补身体的意思十分明显。
“姨姨也有，咱们一起吃，干杯！”
岑迎春心里暖暖的，亲一口小孩儿睡饱后粉扑扑的小脸蛋，跟他手里的鸡蛋碰了一个。
小宝咯咯笑出声，张嘴要咬，被强行刷存在感的顾某人拦截：
“我也要干杯。”
岑迎春心里暗暗翻个白眼，心说你幼不幼稚？
可到底不想在孩子面前跟他闹不和，也将自己手里的鸡蛋轻轻凑过去挨了一下。
“啪！”
“不要脸！”
响亮的一声巴掌后接着一声嘹亮的痛骂，差点吓掉岑迎春手里头的鸡蛋。
她急忙低头张嘴去接，眼角余光下意识循着声音看去。
哟呵，还是熟人？
王鸿飞跟白晓苹？
痴情女痛打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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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异口同声打招呼，问候内容大同小异，情绪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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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俩人关心的重点都不在此，很快又异口同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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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娶妮妮，以后她就是我老婆。欺负她的那些王八蛋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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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回头我再约一下以前追过那些人，都跟人道歉，就说一直拿他们当替身，在他们身上找我妹的影子。县城不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用不到两天，这消息就能传遍全县，以后再有谁造我妹的谣，人家也不一定会信。”
王福政拍拍儿子略显单薄的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飞鸿眼眶一热，还是忍不住骂了句“那帮王八蛋”。
真是千刀万剐都不够！
王福政又去口袋里摸烟，递给儿子一支。
爷俩点上火狠狠抽上两口，尼古丁的气味在身体里进出。
“这案子不小，受害的不止是你妹妹一个，还有你嫂子，杜鹃，她也遭了毒手。”
“我干了他丫的！”
王飞鸿彻底压不住了，把烟一扔就要冲。
“给我回来！”
王福政喊住犯浑的小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用你逞英雄？你向阳哥早把人收拾了，还差点把他自己个儿折进去。你们俩啊，就不能给我省省心？白教你们了。”
王飞鸿愣了下，着急地问：
“那向阳哥他？”
“他没事。”
王福政简单把郭向阳的事情说了下，看看天色青蒙蒙里透出些亮光来，把最后一点烟屁股吸完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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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一辈子铁骨铮铮的老刑警压低声音，向儿子道歉：
“就是，委屈你了。”
王飞鸿一夜没睡，脑子本来就乱哄哄的，现在都有点麻了，但还是受宠若惊地表态：
“不委屈！都我应该做的！”
“那也是我妹，我早就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了。”
王福政又拍拍儿子肩头，感慨：
“你长大了，有个爷们样儿，好小子！”
王飞鸿心里难以自制地涌起些喜悦，振奋精神开动脑筋：
“这事儿算是对外头有了交代，至少话不会传得太难听，要骂也只是骂我；但我就怕，我妹她心里头过不去。爸，你调动的消息还没下来？咱能提前搬走不？给我妹换个新环境，咱们一家从头开始。”
王福政活动下发僵的脖颈，唔了一声说：
“这个事儿我心里有主意，等回头跟你妈商量一下，你不用操心。好好安抚你妹，把话说开，还像以前那样对她就好，注意态度，别过犹不及。”
王飞鸿闷头想了想，叹口气：
“这都啥破事儿啊。”
王福政再拍拍他肩头，这次是鼓励。
妹妹变老婆，是个正常人都难接受。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把地上烟头收拾干净，我先回去，跟你妈通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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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开户门，次卧里头就有了动静。
“回来了？案子挺顺利？”
肖剑玲披着外套从女儿房间出来，拉开客厅的电灯，给丈夫倒了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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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政换上拖鞋，看一眼女儿卧室掩上的房门，接过水杯顺手放到茶几上，疲惫地往沙发上一靠。
“案子挺大，比预计的还要复杂，幸好遇见个高人帮手，顺利拿下。这次可能要捡个大功劳了，个人二等功够不上，也能有个集体二等功，足够往上动一动了。”
肖剑玲眼皮有些红肿，也抱着杯水润润沙哑的嗓子，闻言惊奇地问：
“哪位高人来咱这小破地方了？那咱得好好谢谢人家，要请来家吃饭？”
王福政摆摆手，端起白水一饮而尽。
“谢不谢的以后再说。妮妮咋样了？”
“刚睡着，哭一宿了。”
肖剑玲叹口气，眼神里有痛有恨。
“大夫怎么说？”王福政捏捏眉心，闭目养神。
“妮妮先前自己偷偷去看过，买过药了，马大夫又给把过脉，说是体内寒气挺重的，一般情况下怀不上。”
肖剑玲低声说完，声音有些哽咽：
“可怜了这孩子，这些天不定心里头多遭罪呢。”
“以后会好的。”
王福政睁眼看看老妻，见她不过几天工夫不见，鬓边已然添上几根白发，也心疼她的辛苦。
“飞飞回来了，孩子长大了，都交给他。”
“爸，我不要嫁给哥。”
王雪泥再忍不住推门而出，站在那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了，我，我对不起你们。”
“傻孩子，瞎说什么，不是你错。不哭啊，小心哭坏眼睛。”
肖剑玲心里一抽，起来抱住女儿，娘儿俩放声大哭。
王福政打量着暴瘦憔悴的女儿，咬咬后槽牙，心里不是滋味。
王飞鸿提着行李袋开门进来，一听这震天的哭声，吓得把门一关，丢下行李往这边跑。
“怎么了怎么了，又出啥事了？”
肖剑玲到底坚强些，抹抹眼泪，一把拉过儿子，将闺女冰凉的小手送过去：
“飞飞，以后你妹妹就靠你了。”
王飞鸿下意识一把握紧：
“放心，有我。”
“不不，我不能连累我哥，我不配。”
王雪泥刚反应过来似的，使劲往外抽自己的手，躲闪着往日里亲密无间的哥哥。
爸妈能养大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哥哥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她不能恩将仇报。
“胡说，错的是别人，你一点错都没有。在哥心里，全世界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
王飞鸿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妹妹，心如刀绞，使劲咧咧嘴挤出几句甜话：
“你忘了咱们小时候玩过家家，早都拜过不知道多少回天地了？小时候我还总亲你嘴，你初吻都给我了，我得对你负责，对。”
王雪泥不住摇头，泪珠四溅。
肖剑玲唉声叹气，想劝又无处劝，她也心疼儿子。
沙发上靠坐着的王福政突然出声：
“肖剑玲。”
“啊？”
肖剑玲很少听他喊自己全名，下意识转头望向他，莫名其妙的。
王福政一脸严肃：
“肖剑玲，要是我以后瘫了瘸了被人侮辱了得老年痴呆认不清人了，你会不会嫌弃我抛弃我？”
肖剑玲眉头一竖，瞪他：
“你就算瘫在炕上，我也会每天端屎端尿地伺候你！怎么的，等我老了你还想不伺候我了？做梦！”
王福政语气郑重如同发誓：
“我当然会爱你护你，一如当初，咱们是一家人。”
说着，利眸射向只会傻站着当木头的蠢儿子。
王飞鸿打个激灵，福至心灵，握住妹妹双肩，对着她的眼睛发誓：
“我也会爱你护你，一辈子！不管你变成啥样，不管你是不是我妹，我就是你最可靠的家人。还是说，你在嫌弃我？”
王飞鸿自怨自艾：
“也是，毕竟我吊儿郎当一事无成，不如梁文成对你温柔小意，你心里还装着他是吧？可他有我对你好吗？我敢保证世界上再找不到第二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了。妮妮，嫁给我。”
王雪泥拼命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嫌弃哥哥？我只是不想拖累哥哥，哥哥喜欢的不是我这样的，我没那么好，我不能这么自私。其实我巴不得永远住在家里，永远和爸爸妈妈哥哥在一起。可是……”
“那就不要离开家！”
王飞鸿打断她，祭出之前跟亲爸套好的说辞：
“其实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翌日清晨，岑迎春带着小宝起床洗漱，跟隔壁同样早起，却看不出一丝疲惫的顾朝夕汇合，出去吃早点。
“睡得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顾朝夕排队买来包子馄饨水煮蛋，先给俩人一人剥上一颗蛋。
“已经没事了，本来也不是啥大不了的毛病。”
岑迎春轻描淡写带过去，怕吓着孩子。
小宝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她，将自己手里的鸡蛋递给她，给她补身体的意思十分明显。
“姨姨也有，咱们一起吃，干杯！”
岑迎春心里暖暖的，亲一口小孩儿睡饱后粉扑扑的小脸蛋，跟他手里的鸡蛋碰了一个。
小宝咯咯笑出声，张嘴要咬，被强行刷存在感的顾某人拦截：
“我也要干杯。”
岑迎春心里暗暗翻个白眼，心说你幼不幼稚？
可到底不想在孩子面前跟他闹不和，也将自己手里的鸡蛋轻轻凑过去挨了一下。
“啪！”
“不要脸！”
响亮的一声巴掌后接着一声嘹亮的痛骂，差点吓掉岑迎春手里头的鸡蛋。
她急忙低头张嘴去接，眼角余光下意识循着声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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