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裴述_死遁后我被迫成了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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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裴述

  锦州。

  祁钰着一身素净雪白的重锦华服,披一件金丝云纹锁边的浅色氅衣,高贵清华,容貌俊秀,他端坐在看似低调的马车里,双眸波澜不惊,缀一口清茶,不言不语。

  前方忽然扬起一片尘土,候在马车旁的夜九抬头望去,只见一俊俏公子拉紧缰绳,马蹄向上昂起,受力的马儿发出一道长啸。

  他定睛一看,马上的公子一袭松色刻暗纹的锦绣白衣,头顶玉冠,腰坠环佩,她下颌模糊,看人的目光带着冷意。

  是南若厘。

  夜九看向马车里的世子。

  祁钰垂眸冷声道:“既然已经拿到商会,东西是否可以物归原主了?”

  南若厘高高地骑在马上,正好与祁钰平视,她唇角轻扬,“多谢世子此番相助,若有需要,必定攘助。”

  祁世子毫无温度道:“用不上。”他再不济也不会求助敌人。

  情敌也是敌。

  祁钰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南若厘略抬起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莫要来找我。”

  祁钰觉得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可笑,他堂堂侯府世子,做什么要去求她?

  但多年的教养令他没有口出恶言,只道:“南小姐放心,我必不会有此需求。”

  南若厘挑眉,点头道:“可。”

  说完,她便扬起马鞭调转马头扬长而去,祁钰握紧椅子的把手,厉声道:“追!”

  夜九迅速提起内力,运转功法至脚尖,几个纵身,追上了南若厘的马,他抓住缰绳,大力促使她停了下来。

  “南姑娘,请将世子的玉佩归还。”他死死拉着缰绳,不让南若厘有机会逃离。

  南若厘眼含热切地看着夜九,这人是个顶级高手。

  她现在就缺高手。

  夜九身上诡异地竖起了鸡皮疙瘩,他又重复道:“南姑娘,请将世子的玉佩归还。”

  南若厘突然笑了一下,短促而毫无征兆,她取下腰间玉佩,举在半空,扬声道:“既然世子实在想要,我便还给他。”

  说完,她便将毫不留恋地玉佩大力掷了出去,夜九连忙去追,南若厘因此得了空隙,拉起缰绳,唇边浮起一抹笑,朝另一个方向纵马而去。

  夜九赶在玉佩摔碎在地之前接住了它,握着手中的暖玉,他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接住了,不然他的结局就要像之前被世子折断的朱笔一样了。

  他又飞身回了马车边,呈上玉佩。

  “世子。”

  祁钰修长的手指从窗边探出,捡起夜九手中的玉佩。

  他满意地收回玉佩,却在触及玉佩尾部时猛地顿住,他不可置信地仔细看着手中的玉佩。

  虽是同属暖玉,他的玉佩是贴着皮肤才暖,而这枚玉佩是时刻放着暖意,而且他的玉佩纹路比这枚多了一道。

  南若厘骗了他!

  看着早已消失在平地的南若厘,祁钰少见的口出恶言,“该死的女人!”

  夜九浑身一颤,世子很少发怒的,从来都是冷如冰雪,还未曾如此生气过。

  祁钰平复着内心的怒火,手指触及一处硬物,他低头看去,一个小小的纸片卷贴在穗子上,他冷硬地扯下那纸片。

  上述:

  “多谢世子此番相助,吾思来想去,仍觉归还玉佩此举不妥,待吾归京,自当将其交于其主,之后玉佩去向便不再与吾相关,世子可自行处置。

  ——南若厘”

  夜九耳边忽然炸出一片残渣,他慌乱跳开,定睛一看,那熟悉的穗子,不正是他刚刚拿回来的玉佩吗?

  他连忙转头,不敢再看。

  “启程,加速回京。”祁钰不再情绪外露,恢复了平时不动声色的模样。

  夜九却忽觉压力袭来,他强压下那股惧意,将消息传了下去。

  宽阔大道上,一队车马飞速往前驶去,扬起大片灰尘,很快便不见踪迹。

  对于这些毫不知情的乐清此时正坐在状元楼里,对面是惊喜的新科状元郎。

  她往两人杯中倒着新茶,唇边衔一抹温雅的微笑。

  裴述见乐清就坐在他面前,他难掩激动,“许久未见,乐兄可还好?”

  乐清揶揄道:“我这么一个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这个新科状元郎,是否春风得意,美不胜收?”

  裴述叹道:“哪来的春风得意?翰林院众多书籍皆受虫蚁所侵蚀,近些日子一直忙着修复,实在不得空闲去想旁的。”

  乐清皱眉,“就你一人?”

  裴述无奈点头,确实只他一人,带他的前辈说这个位子就是要慢慢熬,就算是状元,若是不得赏识,也会是如此。

  乐清不解,她还没给翰林院施压,怎么裴述已经开始被人打压了?

  这事不对啊。

  乐清摸着下巴,对裴述的遭遇感到奇怪。

  裴述见乐清陷入沉思,清朗一笑,道:“我都不在意,乐兄何须在意?不如满饮此杯,喝个痛快!”

  他朝乐清举起杯子,眉目疏朗,看起来十分不在意。

  乐清笑道:“这是茶,裴兄是否修书修昏了头了?”

  裴述怔愣着,视线落在杯子里漂浮起来的茶叶上,恍然一笑,“哈哈,我莫不是真昏了头?”

  乐清目光忽闪,打趣道:“看来裴兄需要一名好帮手啊。”

  裴述疑惑道:“好帮手?”

  乐清但笑不答,转而道:“听闻琼林宴打马游街那日,裴兄得了不少女子掷来的荷包?甚至差点误了开宴的时辰,还是威北将军调了禁军去开路才救出裴兄。此事是否属实?”

  乐清眼带揶揄意味,毫不掩饰的视线令裴述微微红了脸。

  “传言夸大了些,我只是被学子围住询问学识,才慢了些,实在不是乐兄说的那般。”

  乐清看似理解地点着头,实则内心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都说成家立业,裴兄如今业已立业,不知何时成家?”

  裴述涨红了脸,“这...这种事情还得看缘分,缘分尚未来,我也不好如此急迫。”

  乐清了然一笑,“看来裴兄已经有想法了?”

  裴述默默低头,不再搭话。

  乐清偏头去找他的眼睛,“裴兄?裴兄?”

  裴述低声道:“此事...我如何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由父母做主。”

  乐清不在意道:“你若不喜欢,伯母如何会为你聘来?”

  裴述抬起头来,看着乐清,“当真?”

  乐清道:“自然如此。裴兄喜欢什么样的?”

  裴述看着对面的乐清,毫不思索道:“身材高挑,眉目清朗,不要细眉要粗眉,桃花眼,能舞文弄墨,最好还喜欢听我唱小调。”

  乐清刚开始还慢慢听着,只是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会这么细致?

  裴述还在细数着,乐清抬手打断,“等等等等。”

  裴述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乐清。

  乐清问道:“这么细致的描述,裴兄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裴述红着脸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乐清想了一下,又道:“那便是...梦中情人?”

  她试探地问着。

  裴述轻轻点头,“嗯。”梦中情人。

  乐清挠头,这让她上哪找去?

  不过...

  她神秘勾唇一笑。

  裴述看着眼前的房子,微微眯起眼,偏头问道:“这里真的有我说的人吗?”

  乐清使劲点头,“当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符合你要求的人的。”

  她推搡着裴述的背,将他往里推去,“走走走,快去看看。”

  裴述无法,只能往里走着,他心里也在好奇,难道乐兄真的找到了?

  进了房子后,里面光线暗沉,只有一两盏灯熹微地亮着。

  “往里走,对,往里。”

  两人经过一排房间,乐清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一把将裴述推进了旁边的厢房里,自己迅速躲进另一间厢房。

  裴述被推进房间,脚步踉跄,转身想出去,却发现门已经被紧紧锁了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待在房间里。

  他打量着整间厢房,发现此处装潢十分用心,横梁上挂着粉纱帐,桌子上燃着红凤烛,连熏香都如此香甜。

  只是...未免过于像新婚了吧?

  裴述无奈浅笑,乐兄可真是...这是生怕他孤寡一生吗?

  他刚想挪动,前方帐中忽然走出一个人,云鬓高耸,红衣罗裙曳地,裴述连忙行了一礼,低头不敢看她。

  “这位姑娘,小生误入此地,这就离开!”说着他便垂头要离开。

  那人连忙唤住他,“哎!”

  裴述顿住,道:“姑娘有何吩咐?”

  那人不答,只拍了拍身侧的桌子。

  裴述疑惑抬头望去,这一抬头,他忽地怔在原地。

  眼前的姑娘,一双含情桃花眼,浓眉翘鼻,甚至连唇边的弧度都如此熟悉。

  他失了魂似的走向她,红衣姑娘冲他婉婉一笑,裴述更是窘迫。

  这...乐兄到底是从哪找来的人...竟然与他梦中的人一模一样。

  他坐在红衣女子对面,虽然羞耻于心,但还是君子作风,“小生裴述,见过姑娘。”

  红衣女子微微点头。

  裴述喝茶掩饰着自己的羞涩,见对面的人迟迟不开口,他道:“还不知姑娘名讳?”

  红衣女子用手指沾了茶杯的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卿...卿?”他缓缓读出桌上的字,眸光闪烁。

  竟...如此凑巧?

  女子微微点头。

  裴述眉头一皱,随即又松开,“姑娘可是...无法说话?”

  红衣女子点点头。

  裴述消了一点疑惑,安慰道:“姑娘不必为此伤心,人无完人,就算姑娘有些瑕疵,也无伤大雅。”

  对面的女子感激点头,仰慕地看着裴述。

  裴述对于这样直白的目光略微感到不适,他解释道:“这是我好友的恶作剧,过一会儿我便离开,姑娘不必担忧名声。”

  女子连连摇头,看起来并不愿意他离开。

  裴述张口道:“姑娘一清白女子,与我相处一室本就不妥。”

  女子摇头,在桌上写道:“我仰慕公子已久,望公子能与我共赴巫山。”

  裴述被这毫不掩饰的话吓得愣在原地,那女子上前就要扒他的衣服。

  裴述猛地起身,往后退了一大步,“不不不,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实在不必如此。”

  那女子却十分急迫的样子,瞅着裴述就往他怀里扑,裴述被这软玉温香扑个满怀,刚要推开她。

  就见那女子熟悉至极的双眼,他一时怔愣,心间那股莫名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就是这一愣,外袍就被女子扯到了地上,肩头一凉,裴述猛地回过神,双手抵在他与女子之间。

  “姑娘莫不是不在乎名声?如此浪荡行径,不怕见官吗?”

  女子丝毫不理,仍要上前扯他的衣服。

  裴述急了,“你若再往前一步,我立马撞墙自尽!”

  红衣女子不耐道:“你一个大老爷门儿你怕什么!?”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因为,这红衣“女子”的声音低哑浑厚,完全不像女子的细声软语。

  裴述傻了眼。

  她...居然是个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没了清白的裴述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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