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慕王爷不易动情
这年轻男子是何太师的外甥，名叫曹泰，南宫樱隐约记得他是户部还是工部的侍郎。
看来这次大选妃真的是事关重大，户、礼、工三部齐聚一堂。
以前姑姑说过，前朝和后宫都是息息相关的，后宫的妃位升迁有时候就代表前朝朝堂的势力变动。
这么说何太师就是来支持德妃的？那可不好办了。
南宫樱很小的时候就总听姑姑说何太师不是好人，在朝堂上总和南宫大将军对着干，南宫大将军倒是不太在意，总说何太师也没做什么特别坏的事情，但是姑姑就是不喜欢他，姑姑不喜欢，南宫樱也跟姑姑一个鼻孔出气，觉得此人面容刻板，举止别扭。
轿子很快消失在通往偏殿的青砖路上，苏嬷嬷等人逐一起身，南宫樱待她们起身后，也站了起来。
苏嬷嬷冲她一笑，还没等开口，跟她来的几个宫女就先说话了：“呦，这不是庄淑女的人么，看着真眼熟啊，是不是那天德妃娘娘帮着看病那个？”
南宫樱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那天德妃单独召见她时，和苏嬷嬷一起留在秀女房间的两个宫女中的一个，另一个宫女看南宫樱看她们，也开口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南宫樱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答道：“晚辈霍如燕，见过几位姐姐。”
“姐姐？她叫咱们姐姐！”那几个宫女都笑起来，笑声让人很不舒服。
果然，其中一个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才多大，就敢叫我们几个姐姐？知道我们都是谁的人么？”
姐姐不行，难道要叫妹妹吗？南宫樱心想，这不是给你们个年轻的机会么，嘴上却恭敬道：“奴才奉主子的命令赶着去办事，要是有得罪几位前辈的地方，还请责罚奴才。”语气谦卑诚恳，看不出一丝不满。
“她也知道她是个奴才？”
“哎，这世上就是有些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里扒外！”
“别落到我们手里才好，以为我们娘娘是好欺负的？”
“够了！”苏嬷嬷似乎才听见似的，冷着脸呵斥道：“胡说什么，娘娘也是你们随便提的？”
那几个宫女立刻不再出声，规规矩矩站好。
苏嬷嬷转脸就笑：“我早看见你了，你是那个小秀女是不是？”
南宫樱赶紧再行一礼。
苏嬷嬷点头称赞：“真是个知礼的好孩子，我早就觉得你很不错，捡了高枝可别忘了我呀。”说完不再理睬她，自顾自领着几个宫女走开了。
这是演的哪出戏？小话本子里不是总写这种得意洋洋的奴才侍女什么的，之后会被打脸吗？她们是商量好了还是怎么的，说的都是坏蛋才说的话。
哦，她们好像本来就是坏蛋，德妃的人，有什么好人。南宫樱默然片刻，也跟着走去。
偏殿里，户部元侍郎，礼部江尚书，工部曹侍郎，还有内阁的几位辅臣都在认真听刘公公传的圣上口谕，苏嬷嬷和南宫樱等人皆在一旁静候。
南宫樱看了看对面的几位朝臣，听着刘公公和他们商议选妃的事情，基本都能猜个大概。
曹侍郎是刚才路上见过的，他年龄和樱公主仿佛，前世的时候南宫樱对他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这个男子长得还算可以，听说想跟他攀亲的贵女也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舅舅何太师的缘故，南宫樱总觉得他也是没什么内涵的人，倒是曹泰每次看见樱公主的时候都会主动说几句话。
管财政的户部是南宫樱比较熟悉的，前世那时很多先皇的私下采办都是让樱公主去的，她对从国库里取钱的事情是最熟悉不过了，但她打交道的都是户部的尚书大人，这个副职元侍郎她就见的比较少了。
然后就是官职最高的江尚书，他的年纪较另两位侍郎大不少，听他们寒暄之间说这位尚书家的两位千金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
听刘公公的意思这次选出的两位贵妃要重新修葺宅子，其中一个有可能是留给皇后娘娘的，所以要请工部的曹侍郎多费些心思。
众位在场的人一听，都来了兴趣，刚才没怎么说话的几个辅臣也活跃起来，有个辅臣说道：“哎呀，想不到今年就能见到皇上大婚，真是大喜事啊！”
另一个辅臣附和道：“这批秀女真是幸运，听说皇上特意不挑家世来选妃，看来有姑娘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其他人立刻笑起来，刘公公也笑了起来，他听众位大人商议了半晌，也有些累，小太监早请他坐下，奉上茶，边喝边听众人闲聊。
江尚书歪了歪身子，在众人笑毕时插上一句嘴：“要说皇上从当太子的时候，就经常做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古明君多慧眼，皇上在挑人上是绝对有独到见解的，我等是年级大也赶不及的。刘公公，你给我们传授传授，我们也能得益得益。”
大伙儿又笑，就听刘公公说道：“嗨，老奴天天跟在皇上身边，也就学了个皮毛。反正皇上绝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这都好几年了，谁也不敢劝，今儿不知为何，亲自去了一趟秀女苑，回来就告诉老奴他要立皇后了，这可能就是缘分天定吧。”他抬头看了一眼苏嬷嬷，又补充道：“但是皇上也没说一定从新秀女中选皇后，只说其中一位无论如何是不看家世的。”因苏嬷嬷是代表德妃娘娘的，众人赶紧随声附和。
南宫樱在一旁一直观察各人的脸色，只见苏嬷嬷听见刘公公刚才那句话，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是刚才没注意想到这层关系，便有辅臣特意搭讪：“苏嬷嬷，听说德妃娘娘玉体欠安，可好些了吧。”
苏嬷嬷恭敬回礼：“德妃娘娘安好，有劳各位大人费心。”
看来两位新妃子并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皇上要从中选出皇后，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南宫樱心里琢磨，以前姑姑说过，一旦立了哪位妃子为皇后，那就是确定哪位贵妃娘娘背后的势力是皇上自家的人，这个举动会导致有人从天下掉在地下，比如没被选上的几位贵妃。
还比如庄楚娴，如果皇上选了德妃，那庄淑女就将彻底完蛋，包括自己也会完蛋，给撵出宫去都算轻的，但是皇上应该不会选一个矫揉造□□装病的女人吧。
江尚书也问候道：“德妃娘娘就是太操劳，听说这次还要带病布置秀场。”
“谢大人关心，德妃娘娘本来并不想告诉皇上，是太医说漏了嘴，皇上撂下手中的事立刻就赶来秀坤宫，在娘娘跟前守了小半宿，奴才们跪了一地，皇上才去歇息。”苏嬷嬷叹道：“娘娘愧疚得很，身子刚好就一定要完成这秀选，还说必须做好了给圣上看，皇上一句话就准了。”
“刚才这话娘娘本不许奴才们说出去，还请各位大人不要外传，皇上知道保不齐要说我们娘娘要强，不爱惜身子。”
偏殿登时一片寂静。
南宫樱也想了想自己搬进合乐斋的小包袱，还好没扔。
刘公公“咳”了一声，说道：“嬷嬷请放心，这事我们听听就算了，怎么能说出去给外人听。”
其他人赶紧附和，有脑子反应快的内臣岔开话题，转头问起江尚书：“尚书大人的千金，好事也快近了吧？”
江尚书是个老实人，提起自家女儿，也不免露了怯，脸色红了红，才答：“让诸位见笑了，小女尚未选得夫婿。”顿了顿又补充：“如果有合适的，还请各位牵线搭桥，老臣替小女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在场人皆动情不已，尚书大人年事已高，一辈子文绉绉的饱读诗书，最懂礼节，能将这话说出口，恐怕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有内臣赶紧问道：“难道皇上没要赐婚？”
众所周知，尚书大人的千金去年参加过宫里内部的选秀，皇上没有留下她，在这种情况下，皇上肯定是另有人选，要把这姑娘赐婚到哪个合适的臣子家。而且尚书大人的千金德行兼备，知书达礼，品貌端正，背景家世哪一样都不差，谁得了这样的姑娘，都要烧高香。
莫非是尚书家没有看中那个臣子？姑娘死活不肯嫁？
江尚书抿了口茶，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只能犹豫着说出来：“去年皇上就就邀请了慕王爷，结、结果”
大家立刻就恍然大悟了，忍不住啧啧叹道：“那还真是只能另寻良缘了。”
刘公公温言相劝：“尚书大人请放心，老奴再帮着跟皇上面前提一提，肯定能找个顶好的男儿。”
“是呀，是呀，”有辅臣说：“咱们有知道的，都帮着参谋参谋。”
尚书大人的脸更红了，口中叹道：“也有给参详的，只不过小女还就”
苏嬷嬷忽然开口：“恕奴才多嘴，尚书大人可得劝着点，别让令媛再等了，慕王爷可是不容易动情的人。”
刘公公也点头：“嬷嬷忠言，尚书大人请慎重考虑。”
江尚书料是知晓这道理的，谢过两位却又一脸无奈，可想个中缘由定是江千金需要点时间才能缓解的。
有旁的人可能是怕尚书大人尴尬，也劝解道：“尚书大人不必发愁，过个段把时间，令媛就能想得开了，那李学士、杜太史家的千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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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大选妃真的是事关重大，户、礼、工三部齐聚一堂。
以前姑姑说过，前朝和后宫都是息息相关的，后宫的妃位升迁有时候就代表前朝朝堂的势力变动。
这么说何太师就是来支持德妃的？那可不好办了。
南宫樱很小的时候就总听姑姑说何太师不是好人，在朝堂上总和南宫大将军对着干，南宫大将军倒是不太在意，总说何太师也没做什么特别坏的事情，但是姑姑就是不喜欢他，姑姑不喜欢，南宫樱也跟姑姑一个鼻孔出气，觉得此人面容刻板，举止别扭。
轿子很快消失在通往偏殿的青砖路上，苏嬷嬷等人逐一起身，南宫樱待她们起身后，也站了起来。
苏嬷嬷冲她一笑，还没等开口，跟她来的几个宫女就先说话了：“呦，这不是庄淑女的人么，看着真眼熟啊，是不是那天德妃娘娘帮着看病那个？”
南宫樱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那天德妃单独召见她时，和苏嬷嬷一起留在秀女房间的两个宫女中的一个，另一个宫女看南宫樱看她们，也开口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南宫樱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答道：“晚辈霍如燕，见过几位姐姐。”
“姐姐？她叫咱们姐姐！”那几个宫女都笑起来，笑声让人很不舒服。
果然，其中一个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才多大，就敢叫我们几个姐姐？知道我们都是谁的人么？”
姐姐不行，难道要叫妹妹吗？南宫樱心想，这不是给你们个年轻的机会么，嘴上却恭敬道：“奴才奉主子的命令赶着去办事，要是有得罪几位前辈的地方，还请责罚奴才。”语气谦卑诚恳，看不出一丝不满。
“她也知道她是个奴才？”
“哎，这世上就是有些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里扒外！”
“别落到我们手里才好，以为我们娘娘是好欺负的？”
“够了！”苏嬷嬷似乎才听见似的，冷着脸呵斥道：“胡说什么，娘娘也是你们随便提的？”
那几个宫女立刻不再出声，规规矩矩站好。
苏嬷嬷转脸就笑：“我早看见你了，你是那个小秀女是不是？”
南宫樱赶紧再行一礼。
苏嬷嬷点头称赞：“真是个知礼的好孩子，我早就觉得你很不错，捡了高枝可别忘了我呀。”说完不再理睬她，自顾自领着几个宫女走开了。
这是演的哪出戏？小话本子里不是总写这种得意洋洋的奴才侍女什么的，之后会被打脸吗？她们是商量好了还是怎么的，说的都是坏蛋才说的话。
哦，她们好像本来就是坏蛋，德妃的人，有什么好人。南宫樱默然片刻，也跟着走去。
偏殿里，户部元侍郎，礼部江尚书，工部曹侍郎，还有内阁的几位辅臣都在认真听刘公公传的圣上口谕，苏嬷嬷和南宫樱等人皆在一旁静候。
南宫樱看了看对面的几位朝臣，听着刘公公和他们商议选妃的事情，基本都能猜个大概。
曹侍郎是刚才路上见过的，他年龄和樱公主仿佛，前世的时候南宫樱对他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这个男子长得还算可以，听说想跟他攀亲的贵女也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舅舅何太师的缘故，南宫樱总觉得他也是没什么内涵的人，倒是曹泰每次看见樱公主的时候都会主动说几句话。
管财政的户部是南宫樱比较熟悉的，前世那时很多先皇的私下采办都是让樱公主去的，她对从国库里取钱的事情是最熟悉不过了，但她打交道的都是户部的尚书大人，这个副职元侍郎她就见的比较少了。
然后就是官职最高的江尚书，他的年纪较另两位侍郎大不少，听他们寒暄之间说这位尚书家的两位千金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
听刘公公的意思这次选出的两位贵妃要重新修葺宅子，其中一个有可能是留给皇后娘娘的，所以要请工部的曹侍郎多费些心思。
众位在场的人一听，都来了兴趣，刚才没怎么说话的几个辅臣也活跃起来，有个辅臣说道：“哎呀，想不到今年就能见到皇上大婚，真是大喜事啊！”
另一个辅臣附和道：“这批秀女真是幸运，听说皇上特意不挑家世来选妃，看来有姑娘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其他人立刻笑起来，刘公公也笑了起来，他听众位大人商议了半晌，也有些累，小太监早请他坐下，奉上茶，边喝边听众人闲聊。
江尚书歪了歪身子，在众人笑毕时插上一句嘴：“要说皇上从当太子的时候，就经常做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古明君多慧眼，皇上在挑人上是绝对有独到见解的，我等是年级大也赶不及的。刘公公，你给我们传授传授，我们也能得益得益。”
大伙儿又笑，就听刘公公说道：“嗨，老奴天天跟在皇上身边，也就学了个皮毛。反正皇上绝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这都好几年了，谁也不敢劝，今儿不知为何，亲自去了一趟秀女苑，回来就告诉老奴他要立皇后了，这可能就是缘分天定吧。”他抬头看了一眼苏嬷嬷，又补充道：“但是皇上也没说一定从新秀女中选皇后，只说其中一位无论如何是不看家世的。”因苏嬷嬷是代表德妃娘娘的，众人赶紧随声附和。
南宫樱在一旁一直观察各人的脸色，只见苏嬷嬷听见刘公公刚才那句话，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是刚才没注意想到这层关系，便有辅臣特意搭讪：“苏嬷嬷，听说德妃娘娘玉体欠安，可好些了吧。”
苏嬷嬷恭敬回礼：“德妃娘娘安好，有劳各位大人费心。”
看来两位新妃子并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皇上要从中选出皇后，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南宫樱心里琢磨，以前姑姑说过，一旦立了哪位妃子为皇后，那就是确定哪位贵妃娘娘背后的势力是皇上自家的人，这个举动会导致有人从天下掉在地下，比如没被选上的几位贵妃。
还比如庄楚娴，如果皇上选了德妃，那庄淑女就将彻底完蛋，包括自己也会完蛋，给撵出宫去都算轻的，但是皇上应该不会选一个矫揉造□□装病的女人吧。
江尚书也问候道：“德妃娘娘就是太操劳，听说这次还要带病布置秀场。”
“谢大人关心，德妃娘娘本来并不想告诉皇上，是太医说漏了嘴，皇上撂下手中的事立刻就赶来秀坤宫，在娘娘跟前守了小半宿，奴才们跪了一地，皇上才去歇息。”苏嬷嬷叹道：“娘娘愧疚得很，身子刚好就一定要完成这秀选，还说必须做好了给圣上看，皇上一句话就准了。”
“刚才这话娘娘本不许奴才们说出去，还请各位大人不要外传，皇上知道保不齐要说我们娘娘要强，不爱惜身子。”
偏殿登时一片寂静。
南宫樱也想了想自己搬进合乐斋的小包袱，还好没扔。
刘公公“咳”了一声，说道：“嬷嬷请放心，这事我们听听就算了，怎么能说出去给外人听。”
其他人赶紧附和，有脑子反应快的内臣岔开话题，转头问起江尚书：“尚书大人的千金，好事也快近了吧？”
江尚书是个老实人，提起自家女儿，也不免露了怯，脸色红了红，才答：“让诸位见笑了，小女尚未选得夫婿。”顿了顿又补充：“如果有合适的，还请各位牵线搭桥，老臣替小女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在场人皆动情不已，尚书大人年事已高，一辈子文绉绉的饱读诗书，最懂礼节，能将这话说出口，恐怕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有内臣赶紧问道：“难道皇上没要赐婚？”
众所周知，尚书大人的千金去年参加过宫里内部的选秀，皇上没有留下她，在这种情况下，皇上肯定是另有人选，要把这姑娘赐婚到哪个合适的臣子家。而且尚书大人的千金德行兼备，知书达礼，品貌端正，背景家世哪一样都不差，谁得了这样的姑娘，都要烧高香。
莫非是尚书家没有看中那个臣子？姑娘死活不肯嫁？
江尚书抿了口茶，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只能犹豫着说出来：“去年皇上就就邀请了慕王爷，结、结果”
大家立刻就恍然大悟了，忍不住啧啧叹道：“那还真是只能另寻良缘了。”
刘公公温言相劝：“尚书大人请放心，老奴再帮着跟皇上面前提一提，肯定能找个顶好的男儿。”
“是呀，是呀，”有辅臣说：“咱们有知道的，都帮着参谋参谋。”
尚书大人的脸更红了，口中叹道：“也有给参详的，只不过小女还就”
苏嬷嬷忽然开口：“恕奴才多嘴，尚书大人可得劝着点，别让令媛再等了，慕王爷可是不容易动情的人。”
刘公公也点头：“嬷嬷忠言，尚书大人请慎重考虑。”
江尚书料是知晓这道理的，谢过两位却又一脸无奈，可想个中缘由定是江千金需要点时间才能缓解的。
有旁的人可能是怕尚书大人尴尬，也劝解道：“尚书大人不必发愁，过个段把时间，令媛就能想得开了，那李学士、杜太史家的千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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