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等到了五更天，月淡星稀，没有人来，金子德竟然熬了一锅燕窝。
林立阳眼看金子德拿出铜锅瓷碗来，总算深刻认识到何谓“大族气象”。
金子德真的也是很有本事了，在哪里都能过得这么奢靡。这种时候都能想到带燕窝来吃，他又想起当年衡山上那几大箱子的冰块和一应俱全的避暑驱蚊设施，此人风格果真半点没变。什么犄角旮旯的需要都能想到。
金光瑶和金凌喜欢用他，怕不仅仅是因为他没用没威胁，而是因为他伺候人真的有一套，想当年金光瑶对他的伺候，看起来似乎也是很受用。不过金光瑶伺候蓝涣，却从不假手于人。
林立阳从前觉得金光瑶谄媚，现在觉得金光瑶也挺可怜的，爬得再高，金光瑶内心还是仰视着蓝涣，甚至经历过生死决裂以后，金光瑶还是回到了蓝涣的怀抱，他对蓝涣出奇地软弱。
金子德按照金凌，金光瑶，金凛，罗灵歌，林立阳的顺序把燕窝送过去。
金光瑶哭笑不得，蓝涣躺在棺材里，难道还能自打脸诈尸不成？真不该带着金子德做这种事情，太拖后腿了。
不远处金凌也扶着额头，说：“我们刚才假装出去巡视，已经在外面设好了阵法，现在没有人在附近，泽芜君起来吃点东西吧。”
金光瑶推开棺盖：“二哥，你起来透一会儿气吧，棺材里面太闷了。”
蓝涣坐起身来：“我们几个里面，最轻松的，大概就是我了吧？躺了一夜。”
“骗术诈术里，装死其实才是最难的，最是考验人的定力，就是有一只猛虎和你脸贴着脸，都不能有丝毫反应，二哥倒是无师自通了。”金光瑶极会说话，无形中捧了蓝涣。
蓝涣却很谦虚：“我这辈子第一次装死，老实说，他们开棺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出来了。”
金凌怀里的银铃铛动了一下，表明是外面有人踩到了阵法上，金光瑶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便立刻闭口不言。
鱼儿可能咬钩了，金光瑶示意蓝涣躺下，又小心把棺材盖子盖上，用婉转的女声道：“叔叔呀，我看天也快亮了，应当也没有什么妖怪来了，你去休息休息吧。”
金凌道：“大嫂，你也休息吧，天一亮我们又要赶路了。”
金光瑶道：“唉，我实在是睡不到，想到你大哥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我整夜整夜地都合不上眼，真不如让妖怪吃了我算了。”
金凌道：“大嫂，你说的什么话，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大哥？”
金凌刚说完，窗外悠扬的乐声就响起，婉转中又带着几分呜咽。
金光瑶觉得耳熟，脑子空白了一下才意识过来，这不是姑苏蓝氏入门级别的安魂曲吗？
有很强的安眠效果。曲调是基本是一样的，只是不是用琴声演奏，倒像是一种更为浑厚的乐器。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动，顺势道：“这乐声还挺好听的，谁家会这个时候奏乐呀？只是怎么越听越觉得迷糊想睡觉？”
金凌也道：“对呀……我怎么也感觉好累呀？”
金光瑶慢慢地伏在棺木上，屋子里的人也都瘫倒在地上。
昏黄的灯光中，门栓掉在地上，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两个黑影子慢悠悠地踱进义庄里，走到那妇人边，一人拂开那妇人的黑发：“这个好。”
另一人道：“这个小相公也罕见，要不要一起带走？”
那人道：“别太贪心，这个要是小几岁还好，年纪太大了，也教不好了，带这个寡妇走吧。”
一个人把寡妇抱起来，装进麻袋里抗在肩膀上，两个人便匆匆离开了。
两人走了以后不久，寡妇丈夫的棺木被掀开了，蓝涣从棺材里坐起来，方才睡着的几个人也纷纷站起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并未真的中招。
蓝涣方才也听出来那是安魂曲，这曲子原本创作出来是使人安睡入定的，却被拿来做伤天害理的事。他定下神来感应了一番，道：“他们往城外去了。”金光瑶身上带着他的信物，在哪里他都能感应到。
林立阳道：“孟……敛芳尊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蓝涣道：“从方才的曲子看，他们修为并不高深，否则我是不会让他们带他走的。”
曲子他仔细听了，里面有几个小错误，可见学的人并没有学好，虽然金光瑶是计划要被他们抓走，但若是对方过于危险，他不打算听金光瑶的。
罗灵歌道：“敛芳尊成名多年，射日之争时曾经深入虎穴，应当不会有事的。”
蓝涣道：“金宗主，我们先去城外和其他人会合，然后去追踪他们。”
金光瑶在麻袋里，上上下下的颠来颠去，可见对方并不会御剑，过了不知道多久，又感觉风呼呼地吹，还闻到一股咸腥味，他心口难受，几欲呕吐，他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听见潮水涨落的声音，终于，他感到自己被抛在地上，还有女子哭泣惊呼的声音，大概是真的到了他们的老巢了，男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吵什么！再吵就拔了你们的舌头！”
随后金光瑶就感受到了光亮，那男人扒开套着他的麻袋，在他脸上掐了两下，道：“这小寡妇，确实漂亮，我都想留着自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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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假装悠悠醒来，他处在一处木屋中，外面有个木栅栏，这木屋十分狭小，似乎还在晃动。
墙角瑟缩着五六个嘤嘤哭泣的女子，掐自己脸的是个满脸胡渣的大汉，短衫草鞋，腰后插着一柄铁锹。
他身后是一个高瘦的男子，尖嘴猴腮，青布衣裤，腰间则挂着一条铁做的钩爪，笑嘻嘻倚在栅栏边，道：“这可不行，这种的要脱手，卖个五百两以上怕是没有问题的，我看她多半也识文断字，价钱只会更高。”
金光瑶故作惊恐：“你们……是谁？为什么捉我过来？”
那瘦子道：“这你便不必问了，我们会送你去个好去处，那里有好多姐姐妹妹会和你作伴。”
金光瑶继续泪眼婆娑：“这两位大爷，你们发发慈悲，送我回去找我家叔叔，别说五百两，一千两也是给得的。”
那瘦子又道：“这个念头，你就绝了吧，若是能送你回去，又何必偷了你来？”
那大汉眼尖，把金光瑶手腕上的那个翡翠镯子给撸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便和那瘦子走了，外间又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婆，小眼睛鹰钩鼻，满脸都是疮癍，甚是凶恶，拿出钥匙把栅栏上的链子锁上，就坐到外面的桌子边去津津有味地啃一只鸡脚。
金光瑶从麻袋里面爬出来，坐到那些抽泣的女人身边，小声问：“这几位姐妹，你们也是被抓来的？”
那几个女人却不敢答她，只是聚在一起哭泣，金光瑶仔细看看，里头还混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也不知道小孩子是在何处。
忽听得哐当一声，那老乞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栅栏外面，手里拿着个烧得火红的烙铁，敲了几下栅栏，恶狠狠恐吓道：“小**，谁叫你废话的？再废话就烫烂你的脸！”
金光瑶道：“我不说便是了，只是你把我的脸烫烂了，我还能卖出好价钱吗？”
老乞婆看这个女人竟然不哭也不闹，她做牙婆人贩许多年，还没看见过这样镇定的，一时间也被她说得话噎住了，半晌才说：“小蹄子，等你出来，仔细我抽你一顿，看你还不安分！”
那牙婆又回去啃鸡脚，过了一会儿吃饱喝足，就躺倒在长凳上呼呼大睡起来，鼾声如雷，金光瑶见她睡踏实了，又悄声道：“她已经睡着了，你们是郁州城失踪的那些女子吗？”
那个年纪最小的丫头，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地道：“我是郁州人……我想回家，她们要把我卖到窑子里面去，我不要……呜呜呜……”
金光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别哭了，把她吵醒了就不好了，各位姐妹们，不要怕，要镇定，我听说他们还捉了很多小孩儿，你们知道那些小孩儿关在哪里吗？”
其中有个风姿绰约，发丝散乱的女子，说道：“我听说……小孩子不在这里，因为小孩容易死，所以都会被立刻脱手，明天，我们也要被送走了。”
金光瑶道：“你如何知道这么详细？”
那女子冷笑一声，红着眼眶道：“你觉得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到了这里，还能好好的么？这是我陪那个姓毛的时候，偷听到的，今天晚上，想必你也逃不掉。”
金光瑶看这边女子包括那个小丫头，个个脖子上都有红痕，而且神情恍惚，怕是都已经被糟蹋过了，就算出去，也会一辈子留下阴影，不知道怎么的，他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沦落风尘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却被唾骂鄙视了一辈子，心里面针扎一样难受。
他稳住心神继续问：“你们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这里又是哪里？”
那女子回答：“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领头的会妖术，吹一吹埙人就被迷昏了，这里好像是一艘船上，而且这船上不干净，有时候天花板上会无缘无故地渗血，还有血腥味儿和鬼叫声，可是第二天一看，地上又什么都没有。”
难怪感觉摇摇晃晃地，原来是在船上，这怕是一艘死过人的鬼船，
金光瑶又问：“你见过他们领头的吗？”
那女子道：“见过，就是那个姓毛的，我们全是被他抓来的，但是……好像那个老太婆也能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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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阳眼看金子德拿出铜锅瓷碗来，总算深刻认识到何谓“大族气象”。
金子德真的也是很有本事了，在哪里都能过得这么奢靡。这种时候都能想到带燕窝来吃，他又想起当年衡山上那几大箱子的冰块和一应俱全的避暑驱蚊设施，此人风格果真半点没变。什么犄角旮旯的需要都能想到。
金光瑶和金凌喜欢用他，怕不仅仅是因为他没用没威胁，而是因为他伺候人真的有一套，想当年金光瑶对他的伺候，看起来似乎也是很受用。不过金光瑶伺候蓝涣，却从不假手于人。
林立阳从前觉得金光瑶谄媚，现在觉得金光瑶也挺可怜的，爬得再高，金光瑶内心还是仰视着蓝涣，甚至经历过生死决裂以后，金光瑶还是回到了蓝涣的怀抱，他对蓝涣出奇地软弱。
金子德按照金凌，金光瑶，金凛，罗灵歌，林立阳的顺序把燕窝送过去。
金光瑶哭笑不得，蓝涣躺在棺材里，难道还能自打脸诈尸不成？真不该带着金子德做这种事情，太拖后腿了。
不远处金凌也扶着额头，说：“我们刚才假装出去巡视，已经在外面设好了阵法，现在没有人在附近，泽芜君起来吃点东西吧。”
金光瑶推开棺盖：“二哥，你起来透一会儿气吧，棺材里面太闷了。”
蓝涣坐起身来：“我们几个里面，最轻松的，大概就是我了吧？躺了一夜。”
“骗术诈术里，装死其实才是最难的，最是考验人的定力，就是有一只猛虎和你脸贴着脸，都不能有丝毫反应，二哥倒是无师自通了。”金光瑶极会说话，无形中捧了蓝涣。
蓝涣却很谦虚：“我这辈子第一次装死，老实说，他们开棺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出来了。”
金凌怀里的银铃铛动了一下，表明是外面有人踩到了阵法上，金光瑶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便立刻闭口不言。
鱼儿可能咬钩了，金光瑶示意蓝涣躺下，又小心把棺材盖子盖上，用婉转的女声道：“叔叔呀，我看天也快亮了，应当也没有什么妖怪来了，你去休息休息吧。”
金凌道：“大嫂，你也休息吧，天一亮我们又要赶路了。”
金光瑶道：“唉，我实在是睡不到，想到你大哥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我整夜整夜地都合不上眼，真不如让妖怪吃了我算了。”
金凌道：“大嫂，你说的什么话，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大哥？”
金凌刚说完，窗外悠扬的乐声就响起，婉转中又带着几分呜咽。
金光瑶觉得耳熟，脑子空白了一下才意识过来，这不是姑苏蓝氏入门级别的安魂曲吗？
有很强的安眠效果。曲调是基本是一样的，只是不是用琴声演奏，倒像是一种更为浑厚的乐器。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动，顺势道：“这乐声还挺好听的，谁家会这个时候奏乐呀？只是怎么越听越觉得迷糊想睡觉？”
金凌也道：“对呀……我怎么也感觉好累呀？”
金光瑶慢慢地伏在棺木上，屋子里的人也都瘫倒在地上。
昏黄的灯光中，门栓掉在地上，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两个黑影子慢悠悠地踱进义庄里，走到那妇人边，一人拂开那妇人的黑发：“这个好。”
另一人道：“这个小相公也罕见，要不要一起带走？”
那人道：“别太贪心，这个要是小几岁还好，年纪太大了，也教不好了，带这个寡妇走吧。”
一个人把寡妇抱起来，装进麻袋里抗在肩膀上，两个人便匆匆离开了。
两人走了以后不久，寡妇丈夫的棺木被掀开了，蓝涣从棺材里坐起来，方才睡着的几个人也纷纷站起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并未真的中招。
蓝涣方才也听出来那是安魂曲，这曲子原本创作出来是使人安睡入定的，却被拿来做伤天害理的事。他定下神来感应了一番，道：“他们往城外去了。”金光瑶身上带着他的信物，在哪里他都能感应到。
林立阳道：“孟……敛芳尊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蓝涣道：“从方才的曲子看，他们修为并不高深，否则我是不会让他们带他走的。”
曲子他仔细听了，里面有几个小错误，可见学的人并没有学好，虽然金光瑶是计划要被他们抓走，但若是对方过于危险，他不打算听金光瑶的。
罗灵歌道：“敛芳尊成名多年，射日之争时曾经深入虎穴，应当不会有事的。”
蓝涣道：“金宗主，我们先去城外和其他人会合，然后去追踪他们。”
金光瑶在麻袋里，上上下下的颠来颠去，可见对方并不会御剑，过了不知道多久，又感觉风呼呼地吹，还闻到一股咸腥味，他心口难受，几欲呕吐，他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听见潮水涨落的声音，终于，他感到自己被抛在地上，还有女子哭泣惊呼的声音，大概是真的到了他们的老巢了，男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吵什么！再吵就拔了你们的舌头！”
随后金光瑶就感受到了光亮，那男人扒开套着他的麻袋，在他脸上掐了两下，道：“这小寡妇，确实漂亮，我都想留着自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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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是一个高瘦的男子，尖嘴猴腮，青布衣裤，腰间则挂着一条铁做的钩爪，笑嘻嘻倚在栅栏边，道：“这可不行，这种的要脱手，卖个五百两以上怕是没有问题的，我看她多半也识文断字，价钱只会更高。”
金光瑶故作惊恐：“你们……是谁？为什么捉我过来？”
那瘦子道：“这你便不必问了，我们会送你去个好去处，那里有好多姐姐妹妹会和你作伴。”
金光瑶继续泪眼婆娑：“这两位大爷，你们发发慈悲，送我回去找我家叔叔，别说五百两，一千两也是给得的。”
那瘦子又道：“这个念头，你就绝了吧，若是能送你回去，又何必偷了你来？”
那大汉眼尖，把金光瑶手腕上的那个翡翠镯子给撸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便和那瘦子走了，外间又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婆，小眼睛鹰钩鼻，满脸都是疮癍，甚是凶恶，拿出钥匙把栅栏上的链子锁上，就坐到外面的桌子边去津津有味地啃一只鸡脚。
金光瑶从麻袋里面爬出来，坐到那些抽泣的女人身边，小声问：“这几位姐妹，你们也是被抓来的？”
那几个女人却不敢答她，只是聚在一起哭泣，金光瑶仔细看看，里头还混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也不知道小孩子是在何处。
忽听得哐当一声，那老乞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栅栏外面，手里拿着个烧得火红的烙铁，敲了几下栅栏，恶狠狠恐吓道：“小**，谁叫你废话的？再废话就烫烂你的脸！”
金光瑶道：“我不说便是了，只是你把我的脸烫烂了，我还能卖出好价钱吗？”
老乞婆看这个女人竟然不哭也不闹，她做牙婆人贩许多年，还没看见过这样镇定的，一时间也被她说得话噎住了，半晌才说：“小蹄子，等你出来，仔细我抽你一顿，看你还不安分！”
那牙婆又回去啃鸡脚，过了一会儿吃饱喝足，就躺倒在长凳上呼呼大睡起来，鼾声如雷，金光瑶见她睡踏实了，又悄声道：“她已经睡着了，你们是郁州城失踪的那些女子吗？”
那个年纪最小的丫头，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地道：“我是郁州人……我想回家，她们要把我卖到窑子里面去，我不要……呜呜呜……”
金光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别哭了，把她吵醒了就不好了，各位姐妹们，不要怕，要镇定，我听说他们还捉了很多小孩儿，你们知道那些小孩儿关在哪里吗？”
其中有个风姿绰约，发丝散乱的女子，说道：“我听说……小孩子不在这里，因为小孩容易死，所以都会被立刻脱手，明天，我们也要被送走了。”
金光瑶道：“你如何知道这么详细？”
那女子冷笑一声，红着眼眶道：“你觉得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到了这里，还能好好的么？这是我陪那个姓毛的时候，偷听到的，今天晚上，想必你也逃不掉。”
金光瑶看这边女子包括那个小丫头，个个脖子上都有红痕，而且神情恍惚，怕是都已经被糟蹋过了，就算出去，也会一辈子留下阴影，不知道怎么的，他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沦落风尘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却被唾骂鄙视了一辈子，心里面针扎一样难受。
他稳住心神继续问：“你们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这里又是哪里？”
那女子回答：“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领头的会妖术，吹一吹埙人就被迷昏了，这里好像是一艘船上，而且这船上不干净，有时候天花板上会无缘无故地渗血，还有血腥味儿和鬼叫声，可是第二天一看，地上又什么都没有。”
难怪感觉摇摇晃晃地，原来是在船上，这怕是一艘死过人的鬼船，
金光瑶又问：“你见过他们领头的吗？”
那女子道：“见过，就是那个姓毛的，我们全是被他抓来的，但是……好像那个老太婆也能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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