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 194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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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 194 章

  沈壁细细的听了,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其他人的神色,些微不时皱眉,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等所有的事情交代完毕,已经临近掌灯时分,沈壁也有些乏了,蒋良衣心有不甘的看着知竹将账本和钥匙等物全都收了起来,这才浅浅笑了笑:“以往掌管着这些东西,妾身一点儿都不敢懈怠,生怕有个什么不好,便出了什么问题妾身担当不起。幸好,扛到如今,完完整整的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公主,妾身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说完,似是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

  “是吗?”沈壁挥退了其他人,这才转首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日后,蒋侧妃便可好好安心下来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天色,叹道:“天色也这么晚了,忙了一天,想必蒋侧妃也累了,既如此,本宫便不叨扰了。”这便喝着蒙蒙的夜色缓步离去。

  堂中掌了灯,蒋良衣的眸光影影灼灼,看着沈壁的背影唇角一丝冷笑若隐若现。

  ……

  这边儿絮儿掌了灯,入了房,便见乔青清看着窗外出神儿。

  她眼眸闪了闪,撑着灯上前笑道:“姨娘又在出神了。”

  乔青清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是啊。算起来,我在六皇子府也快两年了,说来快,却也慢。只是不知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姨娘厌倦了?”絮儿笑了笑,不由打趣儿道。

  乔青清笑而不语,絮儿见状,不由的就低下了头。半响之后,她突然道:“姨娘可知道,惊华公主将蒋侧妃手中的掌家之权夺了回去。”

  “哦?”乔青清愣了愣,半响,却是轻笑出声:“本就是惊华公主的,如今也只不过是换回去罢了,何来夺回去一说?”说着摇摇头:“别去管了,先看着便是。”

  絮儿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又端着一旁的清粥起来:“姨娘,快尝尝,刚熬好的。”

  乔青清含笑看了一眼,接过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絮儿眼睛看着,笑的眼睛眯了起来,正好外面起了风,凉意逼人,她急忙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寒夜风雪,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了。”

  乔青清眼眸闪了闪:“可不是。”

  寒风加暴雪,想平静也平静不下来啊。

  ……

  “今日这交接也太顺利了。”回去的路上,知竹不由将心头疑惑已久的事情说出来。

  沈壁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扫她一眼:“为何这样说?”

  知竹皱着眉头,半响不语,最后只道一句:“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依着蒋侧妃的心思,不可能会就这般安心交出这些权利的。”

  青珠闻言,立时道:“殿下都发话了,况且这些本就该公主掌管才是天经地义的,她一个侧妃,有什么好埋怨的?”

  沈壁瞪了青珠一眼,有赞赏的看向知竹,点点头道:“说的不错,所以,本宫早就想好了法子。”

  “哦?”知竹青珠眼眸一亮:“公主早就料到了?”

  沈壁冷笑一声,她久经内宅两世,这么一些小把戏如何瞧不清楚?

  只等着蒋良衣自己送上门来,看她如何折腾。

  她诡异的笑了笑,对着两人招了招手,附耳相言。

  半响,主仆三人对视一眼,满是晶亮。

  ……

  皇宫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夜长歌乔装打扮成小太监和乘风急急的往一处偏僻的宫苑行去。

  不多时,便瞧见了一个人也在原地急急的走来走去,夜长歌顿了顿,迎了上去,轻声唤道:“永公公。”

  “哎哟殿下!您可算是来了!”永公公听罢,回头一看,眼眸就亮起来,赶紧上前嗔了一声便急急道:“殿下,快点走吧,奴才在这里半响,再不回去,怕是有人要起疑了。”

  夜长歌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点点头,跟着永公公的身后一路行去。

  他和乘风将头低的低低的,跟着永公公的身后就如平常小太监一般。

  走到金龙殿,立即就有小太监迎上来:“公公,您可算是回来了,刚刚娘娘哪儿的人来问话,吓得小的一身冷汗。”

  永公公脸色一沉:“说什么了?”

  小太监忙回道:“公公放心,小的什么也没说,就按照您说的那样做了,不过打发了些银两,又说了些许陛下的老样子,便将人打发走了。”

  听罢此言,永公公和身后的夜长歌都不由的松了口气。

  永公公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便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也辛苦了,下去买些酒茶吃喝着玩儿吧。”说着,赏了那太监一锭银子。

  小太监眼眸一亮,立即千恩万谢,随即招呼着其他守门的太监一起下去了。

  永公公又去处理了一下侍卫,这才小声唤着:“殿下,快点儿,每日掌灯时分皇后会亲自过来看望陛下一趟,您得在这之前和陛下见一面。”

  夜长歌闻言,神色一凛,见天色不早,知道时间紧急,也不多说,直接进了里面去了。永公公便和乘风在外面守着。

  夜长歌快步走进去,将将入了内室,便见的重阳帝已经坐了起来,看见夜长歌,一双浑浊的眼睛便含了水光,看着越发苍老。

  “长歌,你来了。”他开口轻轻说了一句。

  夜长歌站在原地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底不由的酸涩起来,想起两年前回来的时候,他还那么的意气风发,可如今……

  他心底忍不住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行了个礼:“父皇,孩儿来晚了。”

  重阳帝立时将他拉起坐下,看着他脸色凝重道:“无碍,父皇能在死前见上你一面,也算是欣慰了,如此,下了地狱,你娘亲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父皇……”

  “别说了。”他话未说完,夜长歌抬手将他的手抓住,眸光涌动:“父皇,您等等,孩儿会将你从夜后手里救出来的。”

  “呵呵……”重阳帝闻言,脸上不由艰难的浮现起一丝苍白的笑容,他摇摇头,道:“长歌,父皇你不用担心,你要担心的,是整个夜阑国江山啊……”

  他不由苦笑起来:“父皇年轻做的孽,当初若不是夜后以性命相逼,你母后也不会……如今的局势……”

  说起这些,越发的感到沧桑。

  他道:“罢了,长歌,父皇知道,父皇的时日不多了,再这之前,父皇会为你开好路,你记住,一定要好好守住,你父皇和你娘亲,用血汗打下的这片江山……咳咳……”他说着,不由大声的咳嗽起来。

  “父皇……”夜长歌脸色一变,却见重阳帝咳嗽的血痰都出来了,眼眸不由的微微一缩:“您不是已经断了那药吗?怎么会……”

  重阳帝不由的冷笑起来,眼眸也瞬间阴霾起来:“时日已久,药石无医。”

  此话,不由的让气氛凝结起来。

  片刻之后,重阳帝却凝重道:“长歌,你要小心沫儿……”说到这里,神色越发微苦:“罢了,有些事情,你如今也不必知道,你只要清楚,父皇一定会为你将前面路上的那些人,都清理干净便是。”

  “父皇……”夜长歌见他说话急促起来,不由担心,眉头一拧,忙辅助他:“您先别说了,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您。”

  “不!长歌!事不宜迟,你且听父皇说……”重阳帝闻言,却是不依,拉着他的头靠近,快速在他耳边说出了一个计划。

  片刻之后,夜长歌不由满脸怒容:“不行!这件事情太冒险了,如今您的身子还没好起来,贸然出现,怕是会……”

  “长歌。”重阳帝打断他,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今我们没有退路了。”

  如此一言,一下便将夜长歌接下来的话给堵在了喉咙里。

  的确,如今朝野之中,真正掌握在重阳帝和自己手里的,又有什么?

  九督和夜后只手遮天,还有夜如君和夜孤帆,夜如君亦是不用说,夜长歌最是了解不过他的野心。

  唯独的,就是一个夜孤帆,他是一个变数,虽然此人沉默寡言,且在皇室和朝堂也没有什么踪迹,可夜长歌根本不会小觑他,尤其是上次上朝的路上遭逢刺杀的事情。

  他眼眸不由闪过一丝冷意。

  “去吧。”重阳帝见状,知道夜长歌是听进自己的话了,不由欣慰的扬了扬唇,随即便道:“你只需要做好孤给你说的那些便好,其他的,父皇自有安排。”

  夜长歌不由怔愣一瞬,恰时外面永公公急匆匆的进来:“陛下,殿下,时辰快到了,您该离开了。”

  重阳帝闻言,不由皱了皱眉,虽眼眸中有些不舍,可随即便淡下:“快走吧,先别让其他人知道了,我们要占尽先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重阳帝的话,夜长歌自是明白的过来,可只要一想到,如果这些事情的代价,可能要付出重阳帝的生命,他的心里就满是撕扯痛楚。

  可此刻也的确不是一个好时间,只能颔首应了是,看了重阳帝一眼,他却已经闭上眼睛在床榻上浅眠了下来。

  他顿了一会儿,在永公公急促的声音中快步离开。

  床榻上,重阳帝的眼角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流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仙灵殿,听闻夜后赶到,佛瑶急匆匆迎出去行了一礼:“娘娘,您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此处。”

  夜后扫了她一眼:“与你无关,烟波澜呢,本宫是来找她的。”

  “这……”佛瑶神色一怔,随即道:“回娘娘,师傅在闭关,吩咐了佛瑶,说不便见客,所以……娘娘还是请回吧。”

  夜后闻言,脸色不由的一沉,顿了顿,便颔首道:“那行,让本宫见见雨儿。”

  佛瑶脸色不变:“师傅说了,长平公主身子羸弱,如今正在休养之中……”

  “也不便见客是吧?”夜后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随即话语阴狠:“她烟波澜是什么意思,不见她便也罢了,当初说好了雨儿在你们仙灵殿来,本宫想来看望便来,如今本宫来了,却将她藏着掩着不让本宫看望,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着,脸色越发难看:“本宫只是想看一眼雨儿,又不会打扰到也她不行?”

  “娘娘……”佛瑶面有难色:“师傅说了……”

  “师傅师傅师傅!你整日就只知道师傅!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后!让烟波澜给本宫出来!本宫今日不见到她和雨儿,决不罢休!”夜后被她的话刺激到,顿时气得拗起来,她大踏步走到上座坐下,一副不见人就不罢休的模样。

  佛瑶见状,神色不由的变了变,阴沉了一瞬,这才又上前耐心的劝道:“娘娘,不是佛瑶不遵您的话,而是师傅的确在有事不便见客,您若是有什么要事,给佛瑶说一声,佛瑶再转达给师傅,也是一样的。至于公主……”

  她顿了顿,继续道:“公主的伤,您也是看见过的,应该知道如今公主的生命危在旦夕,师傅如今正想尽办法为公主疗伤,所以……”

  夜后随着她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阴沉如水,一言不发了。

  半响,她才冷冷开口:“那让本宫见她一面也不可?”

  “这……”“让她进来。”佛瑶话音刚起,便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扭头看去,便见的烟波澜神色疲惫的从地下室出来。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夜后:“不是要看吗?还愣着做什么?”说完,转身先进去了。

  夜后怔愣了一会儿,赶忙跟了上去,佛瑶顿了顿,也提步在身后。

  行走到寒玉床,看着寒玉床上呼吸均匀的长平,夜后不由的湿了眼眶,想要去抚摸一下她,却被烟波澜冷冷的打住。

  她扫了夜后一眼,寒声道:“本座用了蛊虫与她续命疗伤,你若是碰了她,小心蛊虫反噬。”

  夜后一惊,慌忙缩回了手。

  烟波澜扫了一眼佛瑶:“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转身出去,又问起夜后:“不是有话要说吗?”

  夜后反应过来,依依不舍的看了长平一眼,跟在了烟波澜身后。

  “蒋良衣个没用的东西,被沈壁夺去了掌家之权,如今已是废子一颗了。我们若是想要尽快解决他们,只有来硬的的了。”夜后神色冷硬的吐出这段话来。

  烟波澜不由回眸扫了一眼:“你的意思是?”

  夜后眼眸闪了闪:“就在这几天内,九微怕是好了?”

  烟波澜唇角微微勾起,却不言语,夜后见状,自然清楚。

  她也不由含笑,随即却沉了脸色:“这件事情,不能让沫儿知道。”

  “为何?”烟波澜反笑。

  “你心里不清楚?”夜后唇角冷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烟波澜见状,脸色不由浮现丝丝阴霾,随后冷哼一声:“知道了,你做好你自己的,其他的,本座来安排。”

  “好!”夜后颔首,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由迟疑:“皇上那里,你找到解药了吗?为何这么久了,却迟迟不见起色?”

  想到重阳帝,烟波澜眸中闪过一丝嫉恨,面上却嗤笑道:“你以为他得得,是什么小病不成,三五年成疾,短时间内都无法根治,更何况是他……”

  她饶有兴趣的看了夜后一眼:“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若不是你非要杀了那个贱人,重阳帝如何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别说了!”夜后脸色一变,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如果当初本宫没有那么做,你以为我们现在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

  她不由的嗤笑一声:“想都别想!”

  烟波澜闻言,脸色也变了几变,而后沉默不言。

  夜后见状,眼角不由浮现一丝不屑,她提步离去,声音淡淡的随风而来:“事情越快越好,越拖,恐有变数。”

  烟波澜视线阴沉不定,平淡的看着她的身影离去,不由闪现一丝恶毒。

  ……

  月上中天时,夜长歌才回到了六皇子府中。

  夜鸦鸣啼,惊起一片寒霜。

  屋内灯影灼灼,人在柔光下也显得越发柔弱不堪。

  沈壁看着夜长歌疲惫的神色,忍不住心疼,上前依偎在他身边,轻轻抱着他:“别担心,我们会有办法的。”

  夜长歌将重阳帝的事情和决定都告诉了她,本来在她的心里,重阳帝是个如长阳帝魏宗岚一样的昏君,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清明,除此之外,还是一个好父亲。

  她亦是不由为夜长歌和重阳帝如今的局面感到痛心,可有些时候,你想要守护什么,那你便注定是要失去什么的。

  重阳帝想要守护江山和夜长歌,那他为之付出的,则是他生命的代价。

  这个代价说不出谁更划算,可她知道,对夜长歌来说,这是一个难以决断的选择。

  对重阳帝,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抉择。

  而她,旁观之外,也只能给他在寒夜中一点儿由心的温暖。

  夜长歌回抱住她,下巴轻轻的磕在她的脑袋上,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和柔滑的青丝,唇角是掩不下去的苦笑:“本以为,我会有更好的办法,可没想到,始终要走上这一步。”说着,不由摇摇头。

  “没事。”沈壁安慰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掌握的,既然父皇这样说了,那你只能配合,否则……父皇的打算,就白做了。”

  可不是呢?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希望借此能够将他们那些人给除掉一些。

  ……

  第二日一早,六皇子府被一声尖叫给打破,彼时,夜长歌却已经出发去了早朝。

  六皇子府的人都被惊醒,知竹青珠急忙忙的跑进来:“公主,果然如你所料,府里出事了。”

  沈壁唇角不由勾起来,她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次是谁?”

  知竹青珠对视一眼:“是乔姨娘。”

  “哦?”沈壁蓦地挣开眼睛,眼眸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饶有兴趣道:“看来,蒋良衣这是铁了心了。”

  “啊?”知竹青珠两人没懂:“公主什么意思?”

  沈壁收敛了笑意,起身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

  乔青清院子里,一大群人手忙脚乱的走进走出,蒋良衣面色微惊的急忙忙赶过来,走进去一看,差点儿被乔青清的模样吓个半死。

  乔青清整个人浑身已经成了血人,她七窍流血,整个人浑身抽蓄不已,侍女絮儿在一旁哭的悲天喊地的。

  整个屋内都充斥着血腥味道,刺鼻的很。

  四五个大夫忙活了好一阵才将她的血给止住了,蒋良衣退出去,半响,大夫才出来:“姨娘这是中了毒,幸好不是什么厉害的,如今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只要好好的修养,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蒋良衣一听,立即就大松了口气,想到什么,忙又问起:“那敢问大夫,可知道乔姨娘是什么中毒的?”

  大夫斟酌了一会儿,才道:“老夫和其他几位同仁忙活半响,查出这毒源,乃是在乔姨娘晚上的清粥之中查出来的,所以……”

  不必多言,蒋良衣懂了,她脸色沉思了一会儿,才颔首对良镯道:“多谢大夫了,送大夫出去。”

  良镯依言而行,带着大夫往一边儿走。

  蒋良衣看了一眼,不由的摇了摇头,转身,却见得沈壁正在自己身后站着。

  蒋良衣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幸好良玉手快将她扶住。

  她捂着胸膛,心跳平静了一会儿才看向沈壁:“公主,你怎么来了。”

  还来的这般无声无息的,差点儿吓死她!蒋良衣心中暗恨。

  沈壁刚刚将大夫的话全都听了进去,此刻闻听蒋良衣的话,不由的笑了:“蒋侧妃这话倒是好笑,本宫为何不能来?”

  说着,眼眸闪了闪:“莫不是,有人做贼心虚,怕本宫抓住什么把柄了不成?”

  蒋良衣面色变了变,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当下就沉了脸色:“若公主这话说的有理,那妾身倒也无可反驳。只是,之前乔姨娘还好好儿的,偏偏在今日这样的敏感时期突发生事,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这其中的过错,可大了去,公主可要好好儿的抓抓把柄才是。”

  沈壁闻言,脸色不由的难看了起来,她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转眼,唇角微勾,紧紧地盯着她:“蒋侧妃此言有理。”

  说罢,脸色沉下来,喝道:“来人!立刻去给本宫通府查!查个水落石出!”

  她就不信,她找不出蒋良衣的一丝把柄!

  蒋良衣见她紧紧地盯着自己,反倒直接回视着她,一点都没有心虚或是害怕的模样。

  沈壁见状,不由的冷哼一声,眼眸阴沉的盯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知竹青珠连忙跟上,也不由有些担心道:“公主,怎么办?看蒋侧妃那个样子,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是她做的。”

  沈壁脚步一顿,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你们看本宫的样子,就像是十足的把握是本宫做的不成?”

  知竹青珠立时噤声,沈壁便冷笑道:“本宫都可以怡然不变,更何况是她蒋良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两人闻言,又担忧起来。

  沈壁挑了挑眉:“还能如何?只能等了。”

  等到查到对方的时候,她就不信,这小小的六皇子府,还能大得过天去!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去做另外一件事情,想着,她眼眸微微一闪,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知竹青珠见状,不由微微诧异,公主去那边做什么?可顿了一会儿,还是立即跟了上去。

  ……

  这边儿蒋良衣看着沈壁离开,在原地伫立了半响,而后转身看了一眼屋内,眼眸扫过一瞬阴沉。

  管她沈壁是什么鬼计谋,她蒋良衣没做,还怕她出什么鬼不成!

  想着,就越发暗恨,自己的暗算还没出头,她倒好,已经算计了上来!

  沈壁,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在本宫脚底下求饶!而她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

  等到屋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絮儿又守了一会儿乔青清,见四周无人,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往一条不着人迹的小道行使,半响之后,走到一个荒芜的宅院。

  她对着里面轻轻说了一句:“都已经办妥了。”

  没一会儿,里面淡淡的飘来一句:“知道了。”声音低沉,阴冷不似常人,还是个男人。

  “主子,接下来该如何做?”絮儿又开口,神色恭敬的问道。

  半响,里面传来一声阴笑:“接下来,就该浑水摸鱼了!”

  “你记着,现在,立刻去消除所有的痕迹,一丝也不能留下。”那人又吩咐道,随即又道:“她那里的毒,解了罢。”絮儿神色微怔,随后低声应了声是,转身快速离去。

  而后又行到厨房内,此刻并无多少人迹,只余厨房的那些厨娘和小丫鬟。

  一见到絮儿过来,神色一喜,慌忙跑过来:“絮儿姑娘,你……”笑容渐渐地凝固在脸上,目光中只余惊恐。

  絮儿冷冷的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丫鬟,一步步迈进厨房内。

  片刻之后,她神色淡淡的走出来,快速消失在原地。

  ……

  絮儿回到房内,正好乔青清正哑着声音叫着渴。

  她神色一闪,跑过去倒了水,趁着乔青清也没意识,悄悄儿的洒下了药粉,随后服侍着她半卧起身喝下水。

  乔青清喝了水,好一会儿才缓了些过来,她蹙眉睁开眼,看见絮儿那张关心担忧的脸:“絮儿,我这是怎么了?”

  絮儿神色一苦,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一闪,一下子便抽泣起来了:“姨娘!您总算是醒来了!您可是忘了!昨日您中了毒,折腾了大半宿!可是吓死奴婢了!”

  “我中毒了?”乔青清显然还有些懵,半响没回过神来。

  絮儿见状,低垂的眼眸微微闪过一丝异色:“可不是,吐了好多血呢,当时公主和蒋侧妃他们都来了,不过殿下因为去了早朝,所以此刻还不曾来过,不过姨娘放心,絮儿派人在前院盯着,只要殿下一回来,保准儿让殿下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说着,见乔青清神色缓了过来,又慢慢的道:“姨娘也放心,中毒的事情,公主已经派人通府去查去了,说一定会给姨娘一个交代的。”

  乔青清闻言,神色阴郁不定,半响,才冷冷的笑了笑:“如此倒是好,我本是没有害人的心思,如今他们却是逼得我……”

  絮儿闻言,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即却好似不懂的“啊”了一声:“姨娘,您什么意思呀?”

  乔青清听罢,不由的看了絮儿一眼,见她一脸纯真无辜的模样,神色不由缓了缓,笑道:“没事,絮儿,我累了。”

  絮儿忙哦了一声:“那姨娘好生歇息,絮儿就在这儿守着你。”

  乔青清心底一暖,颔首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絮儿笑的有些傻乎乎的:“能够照顾姨娘,是絮儿的福气,姨娘你可要快些好起来,不然可怎么办呀。”

  乔青清以为了解絮儿这话的意思是,六皇子府的这些下人也与其他地方的一样,惯常都是些逢高踩低的人,以前她只不过是个姨娘,还是个不受宠的,更别说什么好脸色了。如今自己若是一病不起,那日后只怕便更是生活艰难了。

  想到这里,她半磕的眼眸不由的氤氲起一阵恶毒。

  絮儿看着她慢慢均匀的呼吸,不由的缓下脸上神色,微微抬起下巴,有些痞痞的扭了扭脖子,而后起身离开。

  ……

  “公主,您……您来这里做什么。”青珠见沈壁果然是径直来到地牢,不由的越发奇怪了。

  沈壁都已经许久没有在这里来了,平日也就问问魏凌风的情况,说起来都是一阵厌恶,如今却又亲自跑来。

  沈壁没有做声,只在前面走着,知竹便瞪了青珠一眼,暗自诫告她不要多嘴。

  青珠见状,不由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人家好奇嘛!

  “公主,到了。”霖雨点明火把,四周瞬时明亮起来。

  沈壁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子便看见了在地上缩成一团,不成人样的魏凌风。

  她缓慢的扬起唇畔,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魏凌风,好久不见了。”

  如今正逢临近十五之期,魏凌风正遭受着难以承受的剧痛来袭的前奏。

  突然听得沈壁的声音传来,缓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吃力的睁开眼睛看过去,因为许久未曾见得天日,被刺的缓了好一会儿才清明起来。

  见沈壁一身华服,面容比起以往越发娇贵,心中不由的一阵颤意划过。

  她笑的越是灿烂,她心里就越恶毒。

  “你……你又……又要做什么……”但凡每次沈壁来这里,都是因为心情不舒爽,总要折磨自己一番才作罢。

  他到如今,都不知道为何沈壁要如此折磨自己,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令她如此厌恶憎恨?竟将自己折磨至此!

  有时候,他自己都恨不得去死才好!可偏偏如今这个模样,他根本就是生死不能!

  沈壁见他如此,不由好笑起来,她令霖雨打开牢门,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用脚尖挑起他的脸,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嗤笑道:“这么害怕做什么?魏凌风,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窝囊了?”

  魏凌风只觉好笑,却无任何神色变化。

  窝囊吗?从他变成沈壁的阶下囚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知道窝囊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遭受那些非人折磨,如今还能苟延残喘一口气儿,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这就是沈壁想要的结果,让他想死死不了,想活,却活的猪狗不如!

  见他不说话,沈壁神色一挑,缓慢颔首:“还不错,到底是魏凌风,一点儿傲气,总是令人厌恶的存在!”

  她说着,用脚将他的头狠狠的踢到一边去。

  魏凌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便听得沈壁的声音从上方缓慢的传来:“现在有一个机会,你去帮本宫做件事,本宫,便给你选择,解脱,或是,好好活下去。”

  她垂眸,紧紧地盯着他的视线:“你,做,还是不做?”

  魏凌风闻言,不由怔愣了好一会儿,半响,抬起视线与她对视,唇色微涌。

  ……

  淳王府,安宁正替夜如君收拾完毕,夜如君低眸见她一副心事不宁的模样,不由的轻笑起来:“怎么了,近几日看你都好似闷闷不乐的?”

  安宁心底一慌,忙抬头浅笑:“是吗?那王爷可是看的仔细了,妾身的确是在闷闷不乐。”

  “哦?”夜如君饶有兴趣的见她的纤纤细腰环抱起来:“是什么事情让你闷闷不乐,说来与本王听听,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本王的宝贝儿生气了?”

  安宁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讥讽,抬首却含笑微嗔:“王爷!”跺了跺脚,脸色微红:“就您会拿臣妾开玩笑!”

  见她如此,夜如君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开她便转身大步往外而去,声音随风飘来:“不与你闲话了,本王去上朝,今日早些回来陪你。”

  安宁唇角微扬:“好,妾身等着您!”

  等到夜如君的身影消失不见,安宁脸上的笑意便渐渐地淡下,眼眸沉下来,她转身吩咐自己的侍女:“准备准备,我们出去一趟。”

  侍女闻言,立即应是,转身着手吩咐了下去。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从淳王府慢悠悠的驶出,在城里七拐八绕的,从一条小道进入了六皇子府的边缘,等到了地方,安宁先是派人去通报了一声,便在马车内静静的候着。

  这边儿沈壁神色满意的从地牢里出来没多久,刚刚吩咐下霖雨自己对魏凌风的安排,这边儿就听说安宁来了。

  “她来做什么?”知竹青珠闻言,不由微微讶异。

  青珠冷哼一声,神色不虞道:“就她那样,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来找不痛快的!公主,你可别理她!”

  沈壁却眼眸转了转,说了一声:“不。”

  知竹青珠不由瞪眼:“公主,您怎么……”

  她摇了摇头,唇角隐现一丝神秘的笑容:“她来的正好,若是她不来,本宫便也准备去她哪里一趟,没想到,她自己倒是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虽然不知道她来是什么事情,可自己和她,倒是有许多说的,也不知道她听见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之后,该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

  她越想越有趣,当即便吩咐人立马将安宁迎进来,以防万一,又嘱咐了一句:“隐秘一点,莫要让人瞧见了。”又派了知竹去跟着,这才放下心来。

  青珠气呼呼的,觉得安宁来肯定没有好事,可奈何沈壁都发话了,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一旁暗自气闷儿。

  沈壁见状,不由的摇摇头,青珠被她给惯坏了,虽然比之以前是聪明了许多,可总的来说,也因为自己平日里对她和知竹太过放纵,以至于她有时候遇事也不怎么用用脑子。

  不过她也不介意,毕竟两世的情谊在哪里,如今一点点小事,还只觉好玩儿。

  她便将青珠找了借口撵了出去,青珠死活不走,还道:“若是安宁想要对您做什么,奴婢在这里,也可以保护您!”

  沈壁不由更加好笑:“你是觉得霖雨他们差了?还是本宫差了?亦或者是说,安宁脑子如此愚笨?敢在六皇子府中对本宫动手?”

  “可是公主,她明明就是对你……”青珠还想在狡辩。

  “没有可是!”沈壁沉下脸色:“青珠,出去!”

  青珠被她脸色骇住,愣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正好在门口的时候遇见走进来的安宁,她对安宁皱了皱眉,瞪了瞪眼,惹得安宁不由沉了脸色。

  青珠冷哼一声,快速离开。

  知竹笑了笑:“安宁公主别介意,请进。”

  安宁自是不介意的,她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又怎么会纠结在如此小事之上。

  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以往这些小侍女哪个敢对自己摆脸色,如今……

  罢了,此一时彼一时。

  她迈步进入屋中,便见沈音神色淡淡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到来,头也未抬便道:“来了?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行礼,随意坐罢。”

  这话刺了安宁一下,却又忍了下来。

  她在沈壁左手边正座坐下来,扫了沈壁一眼,不由冷笑道:“前段时日,还以为你要死了,本宫也好快活快活。”

  沈壁“哦”了一声,斜唇微扬,抬了眼眸:“那可不好意思了,没有顺了你的心,阎王爷不敢收了我,又放本宫回来了。”

  安宁嗤笑了一声,又道:“听说近来贵府遇见一点麻烦事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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