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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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待傅邪真走到暗处,玉芙蓉扑嗤一笑,道:“想不到傅大哥演技好高明,装起霸道的师兄来,倒也形神兼备,维妙维肖。”

  傅邪真叹道:“同是派中弟子,为何要分什么职位高低,这样做法,实在不得人心。”

  玉芙蓉摇了摇头道:“青城派有弟子八百,若没有严格的规矩,岂不乱套?有这套规矩存在,不光掌门威望极高,一旦派中有事,就可如臂使指,令本派弟子凛然受命。”

  傅邪真道:“原来建立一个门派,还有这么多道理。”

  玉芙蓉道:“昔年圣教的教规也是极严,是以圣教才能与中原白道争斗数百年而不分胜败,若是教中无规,教中弟子如一盘散沙,那早已被白道灭了。”

  傅邪真经洛阳之事,再与青城派打过交道,心中对正邪之分早已淡漠。

  像李正源,青城派弟子这些人,纵是身处白道,也没看到有什么正义之举,而柳飘飘、卜得意这些人,虽说行事诡秘,然而其为人却有可圈可点之处。

  两人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半山的清虚阁,这一路行来并无人阻拦,想必是看见傅邪真的装束,知道不能得罪,是以干脆不出面了。

  玉芙蓉低声道:“从清虚阁上去,是青城派防守最严的所在,守关的弟子,也尽是高职弟子,刚才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

  傅邪真道:“那该怎么办?”

  玉芙蓉微微一笑,忽地取出一个麻袋,套在了脚上。

  傅邪真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玉芙蓉道:“青城派的二当家飞冥子极为好色,常常瞒着师兄鸿冥子弄些女子上山,此事虽说全派皆知,可是就连鸿冥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人又怎敢过问,你将我装进麻袋,别人一看就知,那些弟子们怕得罪师叔,谁敢上前。”

  傅邪真暗惊玉芙蓉对青城派之事所知极多,同时对青城派更添了几份厌恶之情。

  他道:“这样可要委屈芙蓉妹子了。”

  玉芙蓉笑道:“为了成全你的相思之苦,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傅邪真一怔,明白她指的是自己与月仙之事,然而话中却有股淡淡的醋意,一听就知。

  他不敢分辩,小心地将玉芙蓉装进麻袋,背在身上。

  果然,他刚刚接近清虚宫,就有四人冲出喝道:“什么人,上前问话。”

  傅邪真站定脚步,只见面前多了四名腰系黄带的道士,人人亮剑出鞘,神情严峻。

  傅邪真微微笑道:“各位师兄好。”

  四名道士看着他背上的包袱,脸上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过一名黄须道士却仍是满面狐疑地望着傅邪真道:“师弟好面生,为何以前没有见过你?”

  傅邪真虽惊不乱,神秘地一笑,道:“师兄若是经常见到我,那才是件奇怪的事。”

  黄须道士道:“这是为何?”

  傅邪真神情暧昧地笑道:“小弟一向奉二当家之命,在山下办事,至于办的是什么事,大家自家兄弟,心照不宣,所以山上就很少来了。”

  黄须道士这才笑了起来,道:“今日师弟上山,可是又带来了什么好货色。”

  傅邪真神情一肃,道:“师兄,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若是让二当家知道,只怕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黄须道士身躯一震,神情露出惊恐之色,其会三名道士也一改笑嘻嘻的神情,而变得严肃起来。

  傅邪真暗道:“看来二当家对待门中弟子手段严厉,这些人听到他的名字,也怕得要死。”

  他见众人再无阻拦之意,刚起举步,黄须道士忙道:“师弟,且等一等。”

  傅邪真见他神色平和,心知他并没有看破自己的身份,于是道:“师兄有何指教?”

  黄须道士低声道:“师弟,你既是为二当家做事,我们怎敢阻拦,只是你现在上山,只怕有些不妥。”

  傅邪真惊道:“这是何故?”

  黄须道士道:“今日山上来了几名贵宾,若是让他瞧见你,只怕对本派名声有损,那时二当家恐怕也不会高兴的。”

  傅邪真知他指的是自己带女子上山之事,看来青城派对二家当的行为固然不敢说什么,对本派的名声倒也瞧得很重。

  青城派属于道家,在道观中私藏女子,的确对名声无益。

  傅邪真暗暗着急,道:“这可怎么办,我见不到二当家,又怎好交差?”

  黄须道士道:“不如师弟且到清虚阁休息片刻,等山上的贵宾走了,再去交差不迟,想必二当家也不会责罚你的。”

  傅邪真看出他纯属一片好心,也带有向二当家献媚之嫌,若是二当家知道他这事办得妥当,岂能不对他另眼相看?

  有二当家照顾,他在青城派自是威风许多。

  傅邪真暗道:“山上是一定要去的,可是黄须道士说的也有些道理,看来只得先进清虚阁再说。”

  他哈哈一笑道:“多亏师兄提醒,否则的话,小弟可要闯大祸了。”

  他随着四道进入清虚阁,四道知他是二当家的人,无不刻意接纳,招待甚为周到。

  傅邪真一边品茗,一边暗思,如何才能摆脱这四名道士上山?

  然而清虚阁中,除了黄须道士等四名高职弟子外,尚有十七八名红带的低职弟子。

  自己刚刚有了内力,实不知威力如何,只怕难以将四名道士尽数击倒。

  就算侥幸成功,一旦弄出声响来,那可就要暴露身份了。

  正在沉吟,忽见黄须道士等人正向自己放在一边的麻袋偷看,目中露出渴望之色。

  他心中一动,暗笑道:“我可真是蠢极,放着芙蓉妹子这么厉害的人物,居然不知运用。”

  只是贸然放出玉芙蓉,只怕会引起四道的怀疑,也难以充分发挥催眠**的威力。

  他知道催眠**若想成功,必须将众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过来才行。

  他得意地一笑,道:“不瞒几位师兄,这次小弟可立了大功,二当家赏赐下来,必定不少,当然,我是不会忘了几位师兄的。”

  四道露出艳羡之色,心中更想一睹袋中女子的娇容,既然傅邪真自夸必能得到重赏,袋中女子的美色可想而知。

  黄须道士咽了咽口水,道:“师弟,你我虽是初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说实话,也不知怎地,我觉得师弟好生亲切,好像很多年前就见过似的。”

  傅邪真暗笑道:“他大拍马屁,不过是想看看芙蓉妹子,我就再调调他的胃口,芙蓉妹子也更容易成功。”

  另一名道士一拍桌子,大声道:“黄须兄说的对极,贫道心中也有同感,师弟办事能干,又得二当家信任,以后必定是本派的后起之秀。”

  傅邪真装出心花怒放的样子,大笑道:“两位师兄太抬举小弟了,小弟其实一无所长,只是对偷香窃玉有些手段而已。”

  黄须道士笑道:“能偷香窃玉而不为人所知,足见师弟手段高明之极,师弟就不必谦虚了。”

  傅邪真知道时机已到,可以随理成章地放玉芙蓉出来了。

  他道:“难得与四位师兄相聚,又如此投缘,是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兄们赏脸。”

  黄须道士忙道:“师弟,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之间,还能有什么不情之请。”

  傅邪真道:“小弟今日弄来的货色,虽说不错,可是每人眼光不同,我也不敢保证必得二当家满意,几位师兄不妨替我鉴赏鉴赏,若是大家意见相同,想必二当家必定也会满意了。”

  黄须道士等人大喜过望,迭声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傅邪真将众人的胃口吊得足足,这才解开了麻袋。

  众人屏住呼吸,凝目向麻袋口瞧去,生怕错过了时机,就再也见不到绝色美女了。

  只见一只玉手冉冉地从袋中伸出,似是美人伸了个懒腰,四道的目光一起上举,眼睛瞪得大大。

  “咕哝”一声,却是他们同时咽了口口水。

  傅邪真深知催眠**厉害,怎敢去看,早已扭过身去,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那些低职弟子虽知屋中来了客人,然而他们身份低微,怎敢过来偷看,无不站得远远的。

  此时只听“扑通”数声,四道已纷纷倒地,玉芙蓉格格一笑,道:“傅大哥,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傅邪真转过身来,笑道:“芙蓉妹子,还是祢厉害,举手投足之间,就放倒了四名高职弟子。”

  玉芙蓉道:“若不是你将他们的胃口吊得高高,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傅邪真道:“四道虽被放倒,可是屋中还有十几名低职弟子,这可怎么办?”

  玉芙蓉道:“傅大哥,我以前可真小看你的,你的智谋应变,丝毫也不亚于小妹,我知道你心中必定有了计策。”

  傅邪真笑道:“芙蓉妹子,我刚才已是黔驴技穷,再也不肯动脑筋,还是有劳妹子吧。”

  玉芙蓉嫣然一笑,沉吟道:“刚才四道已说过,今日山上有贵宾来访,我想此人定是地位崇高,青城派才不敢在他面前胡为,由此看来,月仙妹子必定也不在上清宫中。”

  傅邪真苦笑道:“青城山这么大,谁知道月仙妹子被他们藏在哪里,这可让人头疼了。”

  玉芙蓉道:“要想找到月仙,的确不大容易,不过,让青城派自己乖乖地交出月仙来,倒不是一件难事。”

  傅邪真大惊道:“青城派怎会乖乖地交出月仙,更何况此时有头面人物在此,他们更加不会这么做了。”

  玉芙蓉笑道:“说穿了很简单,其实我想在青城山放一把火罢了。”

  傅邪真道:“放火就能让他们交出月仙?”

  玉芙蓉道:“一旦青城山火起,众人自然会来救火,可是偏偏却有一些人不去救火,反而冲到别的地方,傅大哥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傅邪真沉吟片刻,脑中灵光一闪,笑道:“我明白了,不去救火的人,自然就是二当家的亲信,他们担心大火烧到了月仙,无法向二当家交差,所以他们不去救火,反而冲向关押月仙的地方。”

  玉芙蓉道:“傅大哥实在聪明,这么快就能想到事情的关键。”

  傅邪真道:“可是,若失火的地方离月仙关押处很远,他们大可不必担心,我们的计划岂非就无法成功?”

  玉芙蓉道:“既是放火,自然要处处生烟,这样一来,二当家的亲信必会担心起来。”

  傅邪真大悟道:“芙蓉妹子想的好周到,我们就立刻开始行动。”

  玉芙蓉道:“放火的任务,是由傅大哥来完成,不过在此之前,傅大哥要先将我送到山上的最高峰呼应亭,我才好看清山上的情况。”

  傅邪真道:“那是当然。”

  玉芙蓉道:“从清虚宫往上的大路,是无法通过了,我们只有从后山绕道而行了,只是后山的山势险峻,不知傅大哥有没有信心通过。”

  傅邪真道:“我若连一座山都征服不了,何谈去救月仙妹子。”

  他站起身来,将玉芙蓉背在身上,轻轻推开清虚阁的后窗。

  玉芙蓉紧紧地抱着他道:“傅大哥,现在可比不得平地行走,小妹的性命,全在你身上了。”

  傅邪真道:“芙蓉妹子,大哥绝不会让祢失望的。”

  他从后窗跃出,抬头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此处上山,几乎毫无落脚之处,现在不仅要考验他的轻功,更要考验他的胆量。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精神无比地兴奋起来,似乎对面前的高山峻岭不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隐隐升出期待之意。

  他暗道:“似乎每次遇到挑战,我就会兴奋起来,难道我真的很适合这种惊险刺激的生活吗。”

  他看准山峰的一个落脚点,轻轻一跃,身子已腾空而起。

  然而那处落脚点实在太小,无法久待,傅邪真迫不得已,又借力而起,向另一处落脚点飞去。

  山势实在险峻,几乎没有让他喘息的机会,他只能不断地跃起,一刻也不能停止。

  玉芙蓉被这种行进的方式吓得花容失色,只能无助地紧拥着傅邪真,此时她的智慧已毫无用武之地,一切只能靠傅邪真了。

  傅邪真此时也是咬牙苦撑,他新得的内力,很难运用自如,是以,山峰只上了一半,两腿已软若无力。

  然而,他却一刻也不能停止,否则两人必定摔得粉身碎骨无疑。

  不过,他的身体虽是疲倦不堪,精神反而更加旺健。

  他暗道:“我必须尽快地熟悉体内的真力,才能安然上山,这个任务必须完成。”

  此时他又一次跃了起来,然而他的力气似乎已完全用尽,气海中明明内力充盈,却偏偏不听使唤般无法运至足部。

  饶是如此,他却丝毫不慌,暗道:“内力运行之道,在乎清静忘我,我若是强自运气,反而无用。”

  他抱定清静无为的心态,对足尖是否能踏到实处,内力是否能及时运到足尖,反而毫无存想。

  他在这种极危的境界,反而能抱定如此轻松的心态,胆子之大,信心之足,实是难得之极。

  不过,正因如此,反而合了内力运行之道,等足尖落地时,一股内力恰好运到,傅邪真低声清啸,身子重又高高跃起。

  他自知这样一来,自己不光对体内的真力已可完全应用,武功的境界,无疑又高了一层。

  不一刻间,呼应亭已然在望,傅邪真一声欢呼,轻轻地落在亭中。

  他将玉芙蓉放下,玉芙蓉丝毫没有劫后余生之状,反而欢喜地道:“恭喜傅大哥,你的武功境界又提高了。”

  傅邪真奇道:“祢怎会知道?”

  玉芙蓉道:“我虽不懂武功,却知道武功与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息息相关,越是高手,对自己就越具信心,你刚开始上山时,仍有缩手缩脚之态,然而到达山顶时,你已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傅邪真笑道:“妹子说的不错,我自己也觉得此时的精神状态极好,似乎千军万马也拦不住我似的。”

  玉芙蓉欢喜之情溢于言表,道:“傅大哥,我不会看错了,假以时日,你必定能成为顶尖的高手。”

  傅邪真轻轻叹道:“我救出月仙,就会离开这里,成为高手什么的,我可不感兴趣。”

  玉芙蓉神情一黯,轻轻吐了口气,她心中虽是惆怅,却不知如何才能说服傅邪真,只得将目光移向别处。

  向下望去,上清宫已然在望,忽地,两道身影并肩从上清宫窜出,如闪电般向山上飞来。

  玉芙蓉暗暗吃惊,忙低声道:“傅大哥,有高手上山,快些藏起来。”

  傅邪真也看清二人,从他们风驰电掣的动作来看,绝对是一流高手。

  然而呼应亭边都是光秃秃的山峰,实难藏身,傅邪真情急生智,将玉芙蓉背起,纵身向峰下落去。

  玉芙蓉大吃一惊,正想惊呼,忽见傅邪真身子一转,已紧紧地贴住崖壁,同时十指如钩,牢牢地扣住石缝。

  他凭十指之力,就将两人稳稳地停在空中,虽说山风呼啸,他的身子却丝毫不动一动。

  玉芙蓉暗暗松了口气,狂跳的心脏总算平静下来,就在这时,峰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青龙兄果然高明,贫道佩服得五体投地。”

  另一个浑厚的声音笑道:“二当家何必谦虚,若不是你存心相让,在下早已输了。”

  玉芙蓉咬着傅邪真的耳垂,娇音细细地传进他的耳朵中,道:“上面的人,一个是刀神城四大护法之一的青龙,一个是青城派的二当家飞冥子。”

  傅邪真点了点头,暗道:“刀神城与青城派同属十大门派,自然关系不错,只是他们两人比试轻功,却害苦了我。”

  只听青龙道:“二当家,你借故将我引到这里,不知有何指教?”

  飞冥子轻笑道:“青龙兄果然精明,难怪能成为四大护法之首,等以后雄城主成为武林盟主时,青龙兄就更加飞黄腾达了。”

  青龙大惊道:“二当家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湖同道是否提举武林盟主,尚在商议之中,而敝城主更无染指盟主之心。”

  飞冥子道:“洛阳之会虽然尚未达成共识,然而如今魔道复兴,西域武林虎视中原,推举武林盟主是必然之举,而盟主之位,则非雄城主莫属,难道贫道会说错吗?”

  傅邪真忖道:“难怪李正源的寿诞会招来无数江湖白道的头面人物,原来大家是在商议武林盟主之事。”

  青龙微微一笑,道:“虽说武林盟主之事已属必然,然而敝城主清心寡欲,怎愿意自找苦事,做那个日理万机的盟主。”

  飞冥子轻轻叹道:“既然青龙兄信不过贫道,贫道无话可说,山顶风大,不如且回上清宫休息。”

  青龙慌忙道:“二当家何必急着回去,你我兄弟难得见面,何不多聊一会儿。”

  想必飞冥子仍是作势欲走,青龙长叹一声道:“不瞒二当家,敝城主虽想为天下兴利除害,然而却是有心无力。”

  飞冥子微笑道:“既然青龙兄坦诚相见,贫道也不敢藏私,其实我知道雄城主的烦恼何在。”

  青龙大惊道:“二当家但说无妨?”

  飞冥子道:“武林盟主的人选,自然是江湖五老之一,少林天痴向来不管江湖事务,由此可见,天痴绝无意于武林盟主之位。”

  青龙道:“何以见得天痴无意于武林盟主?”

  飞冥子道:“天痴一直认为少林寺不该管江湖闲事,当以佛学为重,天道却大持异议,认为少林武学不该如此埋没,当以之济世,恩泽万民,是以,两人大起冲突,天道无奈,只得离开少林。”

  傅邪真听他们提起师父,听得更加专注,暗道:“原来师父却是因为与天痴意见不合,才离开少林的。”

  青龙大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二当家竟对少林之事如此了解。”

  飞冥子道:“身在江湖,怎能不管江湖之事,天痴既以佛学为重,对武林盟主这种俗务,又怎能感兴趣?”

  青龙诚心叹服,道:“二当家说的是。”

  “至于武当铁大先生,也不足为虑,铁大先生此人清高自傲,与众人关系平整,武林盟主既是众人推举,想必无人愿投他一票。”

  “那么洛阳大侠李正源呢?”

  “李正源名誉极佳,交友广阔,更兼野心勃勃,早已暗中招兵买马,的确令人头痛。”

  青龙叹道:“不瞒二当家,敝城主也是一样的看法。”

  飞冥子笑道:“其实李正源并不难对付,他表面上行侠仗义,其实私下里却污浊不堪,若是我们能捉到他的痛脚,将他的真面目公布天下,想必绝无人再支持他了。”

  青龙大喜道:“二当家此言,令在下茅塞顿开,我想城主一定很想与二当家倾心言欢。”

  飞冥子笑道:“我对雄城主也是仰幕已久,等我忙完派中事务,定会上门拜访。”

  青龙何以不知飞冥子如此坦诚,必定有事相求,忙道:“不知二当家为何事烦心,可有用到敝城之处?”

  飞冥子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怎能麻烦贵城,若到时有倚仗之处,贫道绝不会客气的。”

  青龙见他坚不肯吐实,知他心中尚有顾忌,所谓交浅言深,自己也不必打破沙锅问到底。

  飞冥子道:“我们出来很久,大家必是等急了,不如且回去再喝几杯。”

  二人正想转身离去,忽听空中有人笑道:“二位就这样走了,不怕错过一场好戏吗?”

  青龙与飞冥子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停着一只巨大的五彩孔雀,雀背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

  飞冥子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朱雀夫人。”

  傅邪真惊闻空中有人,不由吃了一惊,慌忙抬起头来时,朱雀笑道:“这位公子,你听够了吗?”

  傅邪真暗叫糟糕,奈何身处极险之地,而对方却能在空中飞行,两人境遇之优劣,可谓一目了然。

  玉芙蓉低声道:“我们斗不过她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爬上那只孔雀。”

  傅邪真听闻此言,心中一片清明,暗道:“芙蓉妹子立刻就想出脱身之计,我比她差远了。”

  他微微一笑,道:“他们两个大男子的话,我已听够,可是夫人的燕语莺声,却是百听不厌。”

  朱雀道:“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调戏老娘。”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调戏祢吗,我可没那么好的胃口,夫人声音虽美,相貌却不敢恭维。”

  朱雀对自己的相貌向来自负,此时怎能不怒,她一拍孔雀的背部,孔雀向傅邪真急飞而至。

  傅邪真立觉劲风扑面,想不到这只孔雀扑来的气势,竟如一名高手一般。

  眼见孔雀利爪抓来,傅邪真扭头急避,仍是慢了半拍,脸上被划出一道血槽。

  傅邪真虽惊不乱,伸手紧紧扣住孔雀的爪子,身子顿时离崖飞起。

  朱雀感到孔雀身子一沉,大惊道:“你想干什么?”

  傅邪真早已将孔雀的双爪牢牢抓住,笑道:“现在我离夫人近了些,发现夫人的相貌并非不足一观,细细瞧来,倒也有几分姿色。”

  玉芙蓉见他如此危急时,仍是轻松调笑,忍俊不禁,“扑嗤”笑出声来。

  此时孔雀负了三人,再也无力升空,向崖下疾落。

  青龙与飞冥子大惊,可是却鞭长莫及,难以帮上半点忙。

  朱雀眼看身子疾落,心中大骇,慌忙急拍雀背,孔雀也知情势危急,快速扇动双翼,总算令下坠之势变缓。

  虽是如此,三人一雀,仍是慢慢地向崖下落去。

  朱雀虽松了口气,然而一旦孔雀力尽,三人都要粉身碎骨,忙叫道:“雀儿,啄他的眼睛。”

  这只孔雀是只灵兽,自然听懂主人的命令,于是弯下脖颈,向傅邪真面上啄来。

  傅邪真双手都抓住雀爪,怎能防它的一啄,正没奈何间,玉芙蓉纤手一伸,拦在傅邪真的面前。

  傅邪真知道这只孔雀是百年难见的异兽,铁啄之力,足以开碑裂石,慌忙叫道:“妹子,不要。”

  忽听“叮”地一声,孔雀的铁啄与玉芙蓉的纤手相触,竟发出铁石之声。

  孔雀似是吃了苦头,竟不敢再啄来,细目瞧着玉芙蓉,隐隐生出惧怕之意。

  玉芙蓉得意地道:“臭雀儿,你还敢啄我吗。”

  傅邪真奇道:“祢手上戴了什么东西?”

  玉芙蓉并不说话,而是伸手到傅邪真的面前,傅邪真凝目望去,发现她手背上戴着一只薄如蝉翼的手套,非丝非布,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

  朱雀大叫道:“小妖女,祢戴的是铁血薄翼手,祢竟是圣宫的人。”

  玉芙蓉道:“祢知道厉害就好,幸亏祢的臭雀儿机灵,否则的话,我早已扭下它的头来。”

  傅邪真不知铁血薄翼手是何物,然而见孔雀如此害怕,朱雀也大声惊呼,足见其是一件异宝。

  此时孔雀扇动双翼的动作渐缓,下降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若是照此下去,众人都要丧命。

  玉芙蓉低声道:“傅大哥,下面就是访宁桥了,这是我们唯一能安然落地的所在,你千万要抓住机会。”

  傅邪真向下望去,只见一桥横跨两山,上面青石铺路,然而自己却离桥边有三丈之远,想准确地落到桥上,又谈何容易。

  眼看小桥越来越近,傅邪真无法再犹豫,身子平平荡起,同时双手急松。

  玉芙蓉吓得紧紧地抱住傅邪真的脖颈,感到身子正疾坠而下,至于能不能落到桥上,只能听天由命了。

  傅邪真虽然身子急荡,然而瞧下落的方向,离桥面仍有不短的距离。

  他沉下心来,暗道:“潜龙正心术既能利用最细微的力道,难道就不能利用空气的阻力吗?”

  他将潜龙正心术用到极限,同时双手在空中划动不已,如同游水一般。

  奇迹赫然发生,空气的阻力似乎变得大了许多,不光令两人的下坠之势变缓,同时下落的方向也发生改变。

  “砰”的一声,两人终于落到桥面上,虽说双足被震得生痛,然而死里逃生的喜悦仍是难以形容。

  玉芙蓉不及欢呼,急声道:“傅大哥,快离开桥面,朱雀又冲来了。”

  两人既已离开孔雀,孔雀压力顿减,又能安然飞行,朱雀又恼又怒,已驱雀直落下来。

  傅邪真看到朱雀手中已多了一条长鞭,暗道:“她的长鞭,必定比孔雀的爪子厉害多了。”

  然而他刚才急用潜龙心法,内力的消耗极大,一时间哪里能缓过劲来。

  忽听空气如被绞裂般发出“嘶”的一声,长鞭已劈头盖脸而至。

  傅邪真不及细想,合身将玉芙蓉扑倒在地。

  “啪”的一声,背心已着了一鞭,身子如被撕裂般地疼痛起来,火辣辣地钻心。

  他自被废除武功后,太虚紫府神功也从体内荡然无存,是以这一鞭几乎令他昏了过去。

  玉芙蓉见他背心衣衫尽被撕开,肌肤上鲜血淋漓,心中又惊又痛,忙道:“傅大哥,我们快些下桥,找个山洞藏身,就不怕她了。”

  傅邪真忍住疼痛,道:“是。”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玉芙蓉拦腰抱起,急速离开桥面,发足狂奔。

  朱雀哈哈大笑道:“我看你能逃到哪里?”

  玉芙蓉一眼瞧见不远处就有一个山洞,忙叫道:“傅大哥,往那里逃。”

  朱雀叫道:“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老娘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一拍雀背,孔雀急速飞来,长鞭再起,疾抽向傅邪真的背心。

  忽听“啪”地一声,山石被抽得碎石纷纷,而傅邪真已钻进山洞中。

  朱雀冷笑道:“你们逃进山洞,就能活命吗。”

  她跃下雀背,大步走进洞中,只见血迹一路向前,指向洞内深处。

  朱雀刚才差点被害得人雀皆亡,心中对傅邪真恨到极点,非欲杀之而甘心,她一路扬鞭,一路大叫道:“臭小子,给我滚出来,再吃老娘一鞭。”

  血迹在洞中的一个水潭边消失,看来傅邪真已掉进水中了。

  潭水颜色青黑深,似乎深不见底,朱雀暗道:“莫非这臭小子已被淹死了,我等上片刻,他的尸体就该浮上来的。”

  然而等了良久,水面仍不见动静,朱雀焦躁起来,道:“这是什么道理,这么长时间,这小子必死无疑,为何尸体却不见浮起?”

  正在沉吟,忽听“哗地”一声,朱雀慌忙看去,只见两只手臂从水中伸出,紧紧扣住自己的脚踝。

  朱雀大惊,扬鞭抽出,然而水面被抽得水花四溅,却丝毫也伤不到水中人。

  只听“扑通”一声,朱雀已被拉入水中。

  朱雀亡魂大冒,她水性不佳,纵有天大的武功,也难在水中施展,连喝了几口冷水,头脑就昏迷起来。

  忽觉身上一麻,穴道已被点住,同时身子也出了水面,被抛在地上。

  朱雀迷蒙中睁开眼睛,正看到傅邪真那张水淋淋的面孔。

  玉芙蓉站在他身边,身上也是水淋淋的。

  朱雀向傅邪真喝道:“江水流是你什么人?剑霸城与刀神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袭击奴家?”

  傅邪真茫然道:“江水流,他不是剑霸城的人吗,我与他有什么关系?”

  朱雀道:“你的水中功夫这么好,怎却不是江水流的弟子?”

  傅邪真笑道:“他是他,我是我,再说,江水流的水性也并非是天下第一。”

  朱雀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谁,快解开我的穴道,否则的话,老娘绝不饶你。”

  玉芙蓉吃吃笑道:“想不到名闻天下的朱雀夫人,竟是一个草包,祢现在已是我们的俘虏,又何必张狂。”

  朱雀的气焰顿时消了下来,道:“小妖女,祢究竟想干什么?”

  玉芙蓉道:“圣宫的手段,或许祢也听说过,若是祢再不老实,我就先让祢尝尝铁血薄翼手的滋味。”

  朱雀大慌,道:“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动怒。”

  玉芙蓉道:“与祢生气,那才不值得,只是,我们擒下祢来,又有什么用处?不如杀了干净,也好早些逃走。”她扬了扬戴着铁血薄翼手的手,向朱雀走了过来。

  朱雀忙叫道:“姑娘千万不能杀我,否则你们绝对无法下山的。”

  玉芙蓉道:“难道我杀了祢,就没法下山了吗?”

  朱雀道:“现在山上山下,一定戒备森严,你们是插翅难逃,除非你们留下我的性命,与他们做个交换,才有机会活命。”

  玉芙蓉道:“原来如此,祢竟还有这种用处。”

  傅邪真知道玉芙蓉早有计划,道:“芙蓉妹子,她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不如就暂时留下她的性命。”

  玉芙蓉道:“既然傅大哥有令,我只好照办了,只是若青城派的人还是不肯放我们走,若他们冲进来,那我们只好与她同归于尽了。”

  朱雀忙道:“我是他们请来的客人,他们绝不敢不顾我的性命的。”

  正在这时,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人道:“朱雀夫人的孔雀在这里,歹人一定也藏在洞中。”

  玉芙蓉道:“朱雀,令他们不要进来。”

  朱雀忙大声叫道:“大家不要进来。”

  洞外人立刻止住声音,不一刻,传来飞冥子清朗的声音道:“朱雀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朱雀不敢胡说,回头向玉芙蓉望去。

  玉芙蓉道:“祢照直说就是,难道还怕丢脸不成。”

  朱雀心中恨极了玉芙蓉,却不敢表现出来,大声道:“二当家,我被他们擒住了,你们若是进洞,他们立刻就会杀了我。”

  此言一出,洞外众人大惊失色,朱雀名列刀神城四大护法之一,武功何等厉害,想不到竟然被人所擒。

  飞冥子略一沉吟,道:“少侠,女侠,贫道保证,你们只需不伤害朱雀夫人,就可安然下山。”

  玉芙蓉对朱雀道:“让他将月仙姑娘也放了。”

  朱雀不知何故,只得照实说了。

  飞冥子见提起月仙,老脸通红,众人碍于他的身份,心中虽觉好笑,却也不敢笑出声来。

  飞冥子尴尬地道:“原来洞中竟是醉仙楼的李大厨师,贫道真是有眼无珠,想不到李大厨师竟是个高手。”

  傅邪真道:“废话少说,快将月仙放了,否则的话,我立刻就杀了朱雀。”

  飞冥子自不能因为一个普通女子,而误了朱雀的性命,无奈之下,哈哈笑道:“贫道不过是想让月仙姑娘看看山景,既然李大厨师担心,贫道自然谨遵台命。”

  不一刻,洞外传来女子的惊呼声:“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最后已带哭声。

  傅邪真听出是月仙的声音,忙叫道:“月仙,不要害怕,李大哥来救祢了。”

  月仙哭叫道:“李大哥,快来救我,我要回家,我想我娘。”

  飞冥子道:“月仙姑娘已经带到,李大厨师是不是也该放人了?”

  傅邪真道:“你先放月仙姑娘进来再说。”

  飞冥子哈哈笑道:“看来李大厨师对月仙姑娘倒是情深意长。”

  忽听月仙一声惊呼,似是被飞冥子抓住。

  傅邪真沉声是:“飞冥子,你想干什么?”

  飞冥子冷笑道:“你放了朱雀,贫道才会放人,这件买卖公平之极,想必李大厨师也会算的。”

  他见傅邪真不顾自己的性命上山来救月仙,足见傅邪真对月仙情深意重,又怎能不大加利用。

  傅邪真正无言以对,玉芙蓉忽地笑道:“原来你不肯放月仙姑娘呀,那可好极了,月仙姑娘说起来还是我的情敌呢,她若死了,我可开心死了。”

  飞冥子惊道:“祢是谁?”

  玉芙蓉冷笑道:“不怕告诉祢,就算是花问奴,也要对我客客气气,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玩花样。”

  飞冥子沉默了良久,忽听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月仙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傅邪真忙叫道:“月仙,快过来。”

  月仙瞧见傅邪真,心惊又喜,慌忙飞跑过来,倒在傅邪真的怀中,嘤嘤大哭起来,道:“李大哥,他们欺负我。”

  傅邪真道:“有大哥在,谁也不敢欺负祢了。”

  月仙抬头看见玉芙蓉,脸上露出惊惧之色,却又将傅邪真抱得更紧。

  玉芙蓉含笑道:“月仙姑娘,让祢受惊了,我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骗飞冥子放人。”

  傅邪真道:“不错,若不是芙蓉妹子帮我,我绝无法见到祢的。”

  月仙生性纯朴,又怎知江湖诡计,何况她对傅邪真言听计从,闻言露出笑意,对玉芙蓉道:“谢谢姐姐了。”

  飞冥子道:“李大厨师,现在人已交给你了,你可否放人了?”

  傅邪真道:“除非我们安全离开青城山,我们才会放人。”

  飞冥子毫不犹豫地道:“那有何难,大家速速离开洞口,让李大厨师出来。”

  脚步声渐远,想必众人已经离洞,傅邪真刚想走出,玉芙蓉道:“傅大哥,飞冥子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他必定还有诡计。”

  傅邪真道:“我们有朱雀在手,还怕他施什么诡计。”

  他提起朱雀,一步步向洞口走去,洞外果然并无人影,看来飞冥子已依约离开。

  傅邪真道:“芙蓉妹子,他们果然走了,快点跟上来吧。”

  玉芙蓉仍是将信将疑,傅邪真刚想举步出洞,玉芙蓉忽地将他一把拉住,道:“傅大哥,你瞧地面。”

  月仙奇道:“大哥,原来你姓傅,为何不告诉我?”小嘴一撇,深为不满。

  傅邪真笑道:“我本想改天再告诉祢的,可是祢却被青城派的狗贼擒走了。”

  月仙回嗔作喜,道:“傅大哥,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不是存心骗我的。”

  傅邪真这时才凝目向地上望去,只见洞口处密密地插了一排细针,在月光下发出蓝汪汪的光芒,自己若非玉芙蓉提醒,又怎能逃过针刺之劫。

  傅邪真倒吸了一口凉气,愤愤地道:“飞冥子果然卑鄙奸诈。”

  玉芙蓉道:“此针上的毒必定见血封喉,你若中了毒针,对方趁机出手抢夺朱雀,那可就糟糕了。”

  傅邪真道:“这可怎么办,洞外不知有多少毒针,看来万万是出不去了。”

  玉芙蓉沉吟不语,忽地反手击了朱雀一个耳光。

  朱雀大叫道:“那是飞冥子弄鬼,关我什么事?”

  玉芙蓉道:“本姑娘有气,自然只能撒在祢身上,祢速速将孔雀唤来,带我们离去。”

  傅邪真大喜,暗叹玉芙蓉聪明异常,现在这种情景,也只有那只孔雀才能带众人离开。

  朱雀在江湖中身份高贵,何时受过这种折辱,只是性命在别人手中,又能如何?无奈之下,只得撮唇一吹,孔雀闻声飞到洞前,在空中翩然飞舞。

  玉芙蓉道:“我先带着月仙姑娘骑上雀背,傅大哥在此相候,千万记住,不能离开山洞半步。”

  傅邪真道:“祢会骑孔雀吗?”

  玉芙蓉笑道:“事在人为,这只孔雀既然通灵,必定容易沟通,相信我定能驾御得了它的,不过朱雀若是弄鬼,傅大哥千万不要客气,先一掌击毙了她。”

  朱雀忙道:“我怎会弄鬼,姑娘也太多疑了。”

  她向孔雀招了招手,口中咕哝了几句,孔雀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背部已向着玉芙蓉。

  玉芙蓉纵身跃上雀背,孔雀果然没有敌意,身子平平地定在空中不动。

  傅邪真将月仙也抱上雀背,对朱雀道:“让她们走吧。”

  朱雀又发出几声怪声,孔雀立刻振翼而起,眨眼间,已消失在夜空中。

  过不了多久,孔雀又翩然飞来,傅邪真大喜,急忙抱着朱雀跃上雀背,在它背部一拍,孔雀复又飞到空中。

  傅邪真又惊又喜,暗道:“什么时候,我也有这样一头孔雀,那可就方便多了。”

  眨眼间,孔雀已飞离青城山地界,又飞过岷江,不一刻,傅邪真看见地上有两个黑影,正在向空中招手。

  傅邪真知道是玉芙蓉与月仙,忙在雀背上一拍,用手向地上一指。

  孔雀果然通灵,双翼扇动,缓缓向下飞去,不一刻,玉芙蓉与月仙因兴奋而涨红的面容已可清楚看到。

  孔雀安然落地,傅邪真提起朱雀,落到地上,月仙已欢呼着扑了上来,将傅邪真紧紧抱住。

  傅邪真大感尴尬,望着玉芙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玉芙蓉做了个鬼脸,甚是调皮可爱。

  月仙叫道:“傅大哥,你可真厉害,青城派那么多人,都拿你没有办法。”

  傅邪真道:“这一切都是芙蓉姐姐的功劳,祢可不要忘了谢谢她。”

  月仙道:“还用你说了,在雀背上时,我早已谢过她好几次了。”

  看来两女相处甚为融洽,傅邪真也觉得欢喜起来。

  此次虽是凶险,总算安然渡过了。

  玉芙蓉道:“你们且不要高兴太早,飞冥子绝不肯善罢甘休,现在最妥当的方法,是将这只孔雀与朱雀都杀了,那么飞冥子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朱雀大惊道:“我都依你们说的做了,为何还要杀我?”

  傅邪真忙道:“不错,我们说好的,一旦安全离开,就放了朱雀。”

  玉芙蓉叹道:“傅大哥,这都不明白吗,一旦我们离开,朱雀自会骑了孔雀,再来找我们,试问我们又怎再有机会将她擒住?”

  傅邪真正色道:“虽说如此,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总之,我绝不能杀她,更不能杀那只孔雀。”

  玉芙蓉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在朱雀身上封几道重穴,这样等她穴道解开,我们也已走出很远了。”

  傅邪真松了口气,道:“这样最好。”

  朱雀本已被点了七处大穴,傅邪真又补了几指,想必朱雀武功再高,也必须几个时辰内才能冲开穴道。

  玉芙蓉仍觉不放心,又将朱雀拖入林中,将杂草盖在她的身上,这样,就算青城派的人追来,也无法发现朱雀,解开她的穴道。

  一切装备妥当,三人快步离开,看着青城山渐渐远了,他们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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